第十章（2 / 2）

司瑾瑜本来还想强自打着精神，可还没撑过半个时辰，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条一早，司瑾瑜醒来的时候，又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粥香。

不一会儿就见池处幽端着碗进来：“喝粥？”

司瑾瑜坐起，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

阿睇蹦蹦跳跳跟在池处幽身后：“粥！我也想喝！”

池处幽给他一记眼刀：“边儿去，没你的份。”

阿睇被他一凶，耸拉着脑袋，满脸不开心。

池处幽不耐烦地从包裹里掏出一块饼：“出去啃，别来烦我。”

阿睇接过饼，欢欢喜喜地坐在门外啃了起来。

池处幽将粥递到司瑾瑜面前，一勺勺地喂他。虽说现在司瑾瑜大可以自己喝粥，但他打小就被人服侍惯了，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做这种差事，池处幽本人又是乐意之至，两人难得在这件事上保持一致，一个愿喂，一个愿吃，相安无事。

喝完粥，两人就要继续上路。司瑾瑜表示可以自己走，拒绝了池处幽的代步提议。

两人出门，池处幽叫住阿睇，将自己的玉佩解下来，交给了他：“小鬼，这个东西，藏好，千万别丢了。过段时间，有人会来找你，到时候再拿出来。”

阿睇好奇地接过玉佩，把玩了一阵：“看起来很贵诶，我可以卖掉吗？”

池处幽猛地敲了敲他的脑袋：“你可以试试看。到时候若是有人来找你，你拿不出玉佩，就不是被割掉舌头这么简单了，明白吗？”

阿睇被唬了一跳，这个人，怎么动不动就要割舌头？

他小心地把玉佩藏到胸口：“明白了。”

池处幽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和司瑾瑜继续出发。

赶了一天的路，两人找了间荒庙过夜。

庙里供奉着关公神像，神台上却早已积了层厚厚的灰。

庙顶塌了一大块，从里头倒是能望见天幕上的星，居然平添了几分意趣。

池处幽生了堆火，两人围坐在火堆旁。

司瑾瑜说：“阿睇，是你的族人？”

池处幽在身边拢了堆枯枝，一点点添着火：“不知道，但愿吧。”

司瑾瑜抬头看了看：“今晚月色不错。”

池处幽：“当年，你也是这样，找到司瑾怀的？”

司瑾怀是司瑾瑜同父异母的胞弟，亦曾在战乱中流落走失，于十二岁时被司瑾瑜接回，一直细心调教，作为继承人培养。

司瑾瑜随口道：“不是我找到的，是诗阳……”

话未说完，就听“嘎达”一声，池处幽捏碎了一截木枝：“喔，许诗阳啊。他可真是君上的……好帮手。”

司瑾瑜没由来出了些冷汗，他看池处幽眸底隐隐泛起些赤色，怕是又要发病，连忙说：“池处幽，天底下的人，并不是全都像你那样，脑中尽是那些……”

池处幽长叹一声，将他捞过，环在怀中，低声呢喃道：“君上。你不喜欢我，我知道，这没关系。”

司瑾瑜喉咙滚了滚，默不作声。

池处幽含住他耳垂，轻啄一番：“但你，能不能，不要喜欢别人？”

司瑾瑜心忽地一抽。

他继续道：“若你真的喜欢上了什么人，我怕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想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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