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司瑾瑜被他这样一问，心忽而一丝丝的阵阵抽痛起来。

他慌乱地别过脸去：“你别发疯了。”

池处幽追问：“你就真的，对我没有丝毫喜欢吗？”

“哪怕是，一点怜悯？”

司瑾瑜只觉得心都皱了起来，闷得难受，脸色渐渐发白。

池处幽期待了一会儿，而后表情逐渐凝固。

他放开司瑾瑜手腕，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好，我知道了。这次事情结束之后，我不会再叨扰。”

他抬眸极其认真，极其细致地深深看了司瑾瑜一眼：“唯愿君上，贵体长安，此生无恙。”

司瑾瑜突然心乱如麻。

池处幽转身离开。

司瑾瑜呆坐在原地，很想开口叫住他，但张了张唇，又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叫住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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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候，司瑾瑜又是一个人用膳。他吃的极慢，像是在特意等什么人一样。

一顿晚饭吃了许久，从日薄西山到繁星点点。丫鬟来收拾碗筷，他假装随意问道：“你们国主去哪了？”

丫鬟答：“打战去了。”

司瑾瑜心猛地一跳：“什么时候去的？”

丫鬟：“就是今日午饭过后。”

司瑾瑜心头突然生起一股强烈的惧意，若是他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

丫鬟见他神色忽变，满脸忧愁，不禁笑道：“公子放心！我们国主战无不胜，从来没出过什么事，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自从池处幽去打战了，司瑾瑜倒是日日悠闲。除了照料他一日三餐的丫鬟，平日里根本无人打搅。

他时不时地会问那丫鬟一些战场上的消息，却总是问不出口那个他最想问的问题——你们国主，几时回来？

他其实也知道答案。

上次他们那样不欢而散，池处幽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

又过了两月。

司瑾瑜听闻安息国节节败退，国土几丧三分之二。

池羽国也不再假装与安息国结盟，在战场上直接倒戈相向，联合赫连氏军队痛击安息国。

两国联军势如破竹，眼看就要攻破安息国的国都。

这天司瑾瑜早饭后，在庭间闲步。晨时极静，他无意间听见几个丫鬟正叽里咕噜嚼舌根——

一个说：“听说我们国主已经攻下安息国都城了！”

另一个切了一声：“我早就猜到了！国主什么时候输过？”

这时一怯懦懦的声音忽地插进来：“那个……我怎么听说，国主他……出事了……”

“你说什么？”司瑾瑜突然出声，把这些人全都吓了一跳。

司瑾瑜直直看向那个声音嚅嗫的姑娘：“池……赫连国主，他怎么了？”

姑娘埋着头，轻声道：“我兄长在军中当职，昨日家书里提到，国主攻下城池的当晚，已然身负重伤，眸色尽红。却仍旧不休不眠，在城中全力缴杀余敌，手段极其残忍……生死枉顾……是以军中有流言相传，说是国主他，怕是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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