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可是，如果旦沙星想对自己不利，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以他的身手，自己哪还能活到今天？

见司瑾瑜沉默，许诗阳问：“君上最后一次见到旦校尉是什么时候？”

司瑾瑜：“昨天。”

许诗阳颔首：“君上，虽说旦校尉在职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而一有异象，便不得不防。臣即刻为您遣调新的护卫，日后若是见到旦校尉，请直接拿下，交由臣审查。”

司瑾瑜先前怀疑过许诗阳和李太傅，可是偏偏就没有怀疑过旦沙星。他一直低调行事，沉默寡言，总是隐藏在暗处，反倒容易使人疏忽。

但这旦沙星可是和许诗阳一样，是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啊？

许诗阳：“君上，在高位者，需无困于常情。不止是对旦校尉，就算是对我，或者池将军……也是一样。”

听见他提池处幽，司瑾瑜愣了愣。

无困于常情吗？

半日后，许诗阳备好车马，又将随行人员安排妥当，整个车队浩浩荡荡往池羽国方向行进。

车内，司瑾瑜闲靠在窗边，许诗阳端坐随侍一旁。

司瑾瑜问：“国都情况如何？”

许诗阳：“君上放心。一般政事，瑾怀少主已经处理的有模有样了。况且有李太傅坐镇，朝中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司瑾瑜嗯了一声。

许诗阳考虑了一阵，还是开口道：“君上，接下来打算如何？”

安息国国破，祁俊捷虽然逃了，带着一些残兵旧部负隅顽抗，但被灭也是迟早的事情。

一旦池处幽征服了安息国，那下一个要收拾的，不就是自己的池羽国吗？

虽然池处幽说过不会将自己赶尽杀绝，但天晓得他对“赶尽杀绝”的定义是什么。

自己好歹还是一国之君，没到最后一步，又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别国的国主身上？

他一想到这些就胃痛，扶额道：“我尽量周旋吧。”

许诗阳说：“十年前，君上对池将军心存恻隐。而如今，池将军对君上，却未必宽容。”

司瑾瑜唇色泛白：“他不必对我宽容。我确实流放过他，害他几乎丧命。就算他恨我也好，我无所谓。”

许诗阳：“君上，不曾想过对池将军解释缘由吗？”

司瑾瑜笑：“没什么好说的。十年生死两茫茫，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发生过的事情，已然无法改变。”

许诗阳：“池将军几次救护君上，想来也是顾念往日之恩。臣以为，若是两国能息战止戈，未尝不是幸事。”

司瑾瑜长叹一声：“诗阳，你有所不知。池处幽这人脑子不太正常。一会儿讲理，一会儿不讲理。一会儿要救我，一会儿又想杀我。总之，他的话不能信。”

许诗阳不可置信道：“难道军中传言……是真的？”

司瑾瑜好奇道：“军中传言怎么说？”

许诗阳神色忽而有些微妙：“据传，池将军患了失心疯……”

司瑾瑜低哼一声：“千真万确，比失心疯还疯。”

许诗阳脸有些红：“据说……每次发病，必须纵欲发泄之后，方能恢复正常……”

司瑾瑜耳根也腾地红了起来：“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许诗阳狐疑道：“君上怎么这么肯定？”

司瑾瑜突然噎住，假装咳嗽了一阵：“我自然知道。”

许诗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善解人意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入夜，车队抵达吉首城。

许诗阳安排司瑾瑜住下，在他房间四处又安了好些个暗卫，这才放心离去。

四周幽静，司瑾瑜却睡的并不安稳。

夜半，一只凉凉的匕首抵上了他的脖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