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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陈春和来的时候周齐光正在发邮件。

周齐光病房的电子管家系统对陈春和解锁了权限，可以直接进入，所以陈春和进来的时候周齐光没有察觉，直到陈春和走到他旁边，周齐光被一片阴影笼罩住，抬起头来看见陈春和。

他已经有几天没有见过陈春和了，陈春和只每天用短讯告诉他因为工作缘故不能过来。

周齐光把电脑搁在桌子上，伸手去抓住了陈春和的手，他仰头看陈春和，问他：“这几天工作这么忙吗？”

陈春和背着灯光站立着，表情在逆光处模糊不清，隔了几秒才回答周齐光的问题：“嗯，有点忙。”

“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

陈春和在周齐光身边坐下来，看来一眼周齐光桌子上还亮着的电脑屏幕，还停留在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页面，屏幕正中间在读秒，“1”显示完之后邮件跳回发送列表，最近发送的第一栏收件人写着一个“钱”字，他看着周齐光删除掉发送记录，合上电脑，回过头来看陈春和，“工作太累了吗？你脸色不太好？”

“大概是吧，这几天睡眠不太好。”

周齐光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柠檬水，放在他的手里，他俯身吻了吻陈春和的唇：“那……今晚好好休息吧，留下来。”

陈春和握着玻璃杯，指尖贴紧了冰冷的杯壁。

“好。”

“要洗澡吗？”周齐光摸了摸陈春和的脸，“看起来真的没有睡好啊。”

陈春和点点头，他有些局促地放下水杯。

陈春和大约是真的有些疲惫，甚至连换洗衣物都忘记拿了，周齐光看着他径直走进浴室打开花洒的声音无奈地摇了摇头，去衣柜里取出陈春和放在他衣柜里的备用衣物，他敲了敲浴室门，大约是水流声太大陈春和并没有听见，周齐光便直接推了门进去。

陈春和没有脱衣服，他发着呆站在花洒下面，工作服已经完全淋湿，紧紧地贴在身体上，仿佛是一场大雨里，显得有些狼狈。周齐光把他的衣服放在篮子里，朝他走过去。

他站在陈春和旁边，花洒落下来的水不可避免地落在周齐光身上，洇湿了他的发梢和衣物，他叫到：“春和。”

陈春和没有答应他。

“陈春和。”周齐光又喊了一声。

陈春和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周齐光问。

“没什么。”

“真的吗？”

陈春和回过头看他，水流漫过他的脸上，眼睛被冲得生疼，他伸出手去，抓住了周齐光的手腕，十分用力，仿佛要捏碎周齐光脆弱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