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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师问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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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同野心急如焚,自然不乐意给他叼,扭头躲开。沈吟只来得及叼到鼻子,自然是心有不甘,于是装模作样地咬了一口,好歹没留下牙印,否则接下来定然见不了人。沈吟舔了居同野一鼻子的口水,他这人是有点糙,可处处都经看又经品味,沈吟实在是爱不释手。

“你疯!别带着我和曾响一起疯!”居同野抹干净鼻尖的口水,喘着粗气斥道。

沈吟见他的担心,心里也暖烘烘的,觉得这几日不亏了,便拉着他的手言辞诚恳地叮嘱着:“不过万一,我说的是万一,真的有事,你和曾响千万别傻乎乎的替我出头,赶紧夹尾巴逃听明白没有!我自有我的打算。”

居同野同他就是生不起气来,沈吟能把他的百炼钢化做绕指柔:“冒充朝廷命官是重罪,你小命不想要了!”

沈吟见他话只听一半,话说不动气归气,心里却一点正事也不想,只想同他闹着玩,两人拉拉扯扯多有意思,又拉扯着他的衣服,作势要扒下来:“那你呢,这身衣服不想要了?”

居同野下意识道:“衣服怎能和你比!”

沈吟没由的眼眶一红,手上的动作一顿,竟下不去手。

居同野没想到这种不要脸的话也能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他真想一棍子把人打昏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看见。

曾响的脚步声杂乱无章,逐渐靠近。

二人之间的气氛有种微妙的尴尬。

沈吟神色肃杀,匆忙又嘱咐一句:“自保为上,还有我不需要你救。”

这话因为匆忙听起来十分绝情,一点温情也没有,好像是台上的一场戏,散了场后,繁华退尽,大家卸妆换下戏服,各过各的。居同野刚刚生起来的一丝情绪就这么被生生压下去,好像这些日子确实都是逢场作戏。事实上,沈吟也觉得拧了那么久,居同野身子软了骨头酥了声儿也媚了,可对自己的心依旧硬着。

徐大人先前被美色熏昏了头脑,和戏子一番云雨之后,倏地冷静下来。来前又想了一路,他虽是个好美人的,但也明白不是所有美人都能上手。如果那个冒充知县的当真只是个冒充的,那便是他嘴里的肉了,可万一是个人物是个上头派来明察暗访的官,那就不得了。不过他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他上上下下都重金打点过,不可能有暗访的官而毫无风吹草动。

暇州衙门很是寒酸,大堂更不必说,桌椅板凳不是一套,都是临时东拼西凑,桌椅摇晃个个带伤,坐上去咯吱作响,活像屁股底下有只坐不死的小老鼠。

徐大人来前做好准备,知道暇州穷,眼见如实,穷得还是超出他的想象,先不提大堂摆设,上来的还是冒着热气的白水,杯沿杯盖各有豁口,喝水必须当心否则连唇都会被划破。酷暑天里,他可是非冰镇过的碧螺春不饮。

曾响刚烧开的水是烫的,杯底沉有白碱,在坐的能享受这待遇的只有沈吟和徐大人。

沈吟轻轻吹着杯里开水,把徐大人的窘态收在眼底,知道他暂时还不敢发作,心里乐开了花。

徐大人瞧着沈吟滴汗不流冰肌玉骨的绝色模样,额上的汗仿佛滴进心里,痒得他恨不能当场扒光挠一挠。但是茶没喝,他还不能发作,沈吟既然请他喝茶,他就得喝,不过他愈是瞧沈吟的模样,就愈觉得对方是故意想看他笑话。

“沈大人。”徐大人湿了湿唇,当是喝过了,礼貌周到,放下茶杯。

沈吟端着茶碗完全不嫌烫,他这人荣华富贵有荣华富贵的活法,论起吃苦耐劳来,许多人都望尘莫及。沈吟好不容易把目光移到徐大人身上,刚才的气还在,叮嘱自己千万不要去瞄居同野,否则真忍不住了。面前正好有个靶子,沈吟也就不客气,拿腔做调时颇具威严:“徐大人,这水如何。”

徐大人的肚子里装着一百个夸茶的妙句,偏偏没有一句能够赞水。哪有拿水招待客人的礼数,至此徐大人先断定沈吟不懂待客之道,又断定为官之道也是不懂的——否则何必扣押他的人,那就不可能是官了,这么漂亮的人上了床一定更漂亮,脑海里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在床上轻抚重摸。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沈吟那边只有两人,身着半新的捕快服,不甚起眼。再看自己这边,单是捕快就带了二十个,威风赫赫全在院里候着,四个丫鬟花枝招展,还有四个面目清秀的小厮听候吩咐,师爷、主簿、县尉站成一排,气势上已大胜。

居同野不懂机锋,他和曾响都被徐大人这一番沉默吓到了。犀利言语不可怕,锐利刀锋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一般的沉默。居同野背在身后的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攥紧,哪怕是手心有精钢也被他攥得烙刻上了掌纹,掌心里细细的汗无时无刻不在警告他。

徐大人是客,贵客胜主,一双色眯眯的眼根本离不开沈吟,径直道:“沈大人,惭愧惭愧,徐某不是正经科举出身,粗俗的很,不懂这杯里的水,只懂个法。敢问沈大人为何扣押本县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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