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计（2 / 2）

沈峰刚刚到家，就被惜雨给截了带到书房这边来，听着屋里吵吵嚷嚷的动静，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转头看看沈曼，却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坐在外面脸不红心不跳地听着，哪里有一点小姑娘的样子。

“父亲，女儿进去看看。”沈曼倒是完全没在意他，等到觉得差不多了，就想要进去看看。

“你等着，为父和你一起进去看看。”沈峰面沉如水，摆明了是不高兴。

小孩子家家的，这些后院里争宠的腌臜事情还是少知道些好。

······

沈曼推开门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毕竟沈曼现在这具身体才十二岁，这样的后宅事情是怎么也不该让她知道的。

陈氏开始是真的想把她直接这样丢出去，转念又想到万一沈峰父女两个要进来，还是让她把衣服穿上了。

那桂香看见是沈曼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沈峰，心里知道求陈氏是没有什么用了，立马就掉转过来想要往沈曼身上扑，被沈峰一脚踹开了。她也不恼，跪在沈曼面前说：“大小姐还请救救奴婢吧！夫人，夫人是要把奴婢往绝路上逼啊！”

她满以为沈曼还是个不更事的小孩子，心里软，说两句话就能放过她，替她求情。

“这可不是母亲要把你逼上绝路，是你自己偏要往绝路上撞。”沈曼微笑着，似乎是颇感兴趣地看着她，下巴往书房里一个香炉的方向扬了扬，“不然你说，那个炉子的香灰是什么香的香灰？”

“奴婢，奴婢怎么可能知道老爷书房里的香是什么香。”桂香眼神闪躲，神色有些慌乱。

“是吗？我恰好有个丫鬟很精通这些呢。”什么回头叫了一声青槐，“不如让她来看看这是什么香。”

桂香心里已经慌了，虽然这香是齐妃娘娘给的宫里的催情香，燃过之后根本无法鉴别，但是沈曼说的漫不经心，又让人觉得似乎鉴别出来这香是什么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既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那就还请一定要还奴婢一个清白。”事到如今，桂香反而还冷静下来了，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青槐得了命令，过去把香炉拿了过来，叫人准备了一碗温水，倒了一点香灰到水里搅了搅，又撕下了一小块宣纸，把它铺在水面上。

众人等了有大约一刻钟左右，青槐把纸揭了起来，洁白的纸面上是一缕一缕的暧昧粉红色，而水却还是香灰和清水搅拌过后浑浊的颜色。

桂香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直到暴怒的沈峰又踹了她一脚，她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尖叫着：“假的！都是假的！你怎么知道这就是催情香？一定是你们串通好了的！”

沈峰忍无可忍，挥手叫人想把她直接扔到外面去，却被沈曼拦了下来：“父亲，这样一来，只要叫她一张嘴在外面一说，就成了我们沈家理亏，直接把人扔出了府。”

沈峰鼓着眼珠子吼道：“那有如何，留这个泼妇在这里继续吵闹吗？”

沈曼安抚性地拍了拍沈峰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父亲放心，我自然有办法让这个泼妇心服口服。”

沈曼一脸冷漠地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桂香，后者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狠狠的盯着她，开口道：“若是我能够请来宫中的太医鉴别，你可服气？”

“既然是太医，奴婢自然服气。”桂香恨声道。

“那就好。”沈曼露出愉悦的笑容，“赵太医今日恰好来看看我恢复的情况，惜云，去把赵太医请过来吧。”

······

赵太医背着药箱，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随着惜云来了书房。

沈峰已经把无关人等都遣散了，书房里只剩下了沈峰，陈氏，桂香，以及执意要留下来的沈曼和各自身边的婢女。

惜云把香炉连着之前的水和宣纸都一起拿给了赵太医看，赵太医结果几样东西，沉吟片刻道：“这香是叫‘迷心’，的确是有催情的功效，不仅如此，长此以往会让中了这催情香的男子只会痴情于燃香的那个人，是个碰不得的东西。”

赵太医的话在桂香耳里不啻于晴天霹雳。

因为明明齐妃娘娘给她的香，不叫迷心。

她猛地转过头去看沈曼，却发现沈曼也在看她，并且笑得十分愉悦。

那一瞬间桂香如坠冰窟，谁能想到竟然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这样算计了她。

沈峰强忍着怒意，温和地向赵太医道了谢，叫人送他回去，府里的谢礼稍后送到。

桂香意识到这是最后一个能救自己的人，扑上去抱住沈峰的腿：“老爷，老爷，奴婢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奴婢，奴婢爱慕老爷已久，实在是那陈氏善妒！”

沈峰实在是没了耐心，挥挥手让人把她抬了出去。

桂香哭闹着挣扎着，还是被人直接丢到了大门外，额角磕出了血。

门内的沈曼斜着眼看了看大门的方向，笑道：“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