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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回答陶乐的问题,石广生把告家长书团成一团就塞进了桌兜里。
看到这陶乐就住了嘴,还是嬉皮笑脸的,转口换了一个问题:“上次你说有家炖鸡好吃得不行,我都惦记一个月了,寒假了走一波?”
石广生:“成啊,叫上那几个聚聚,就是在章矿有点远。”
陶乐:“那就在那边住一晚上。有地方住吗?”
石广生:“有家俱乐部,有住的地方还能打台球。晚上来几局,让你们开开眼,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技术。”
陶乐:“成嘞,那到时候就看石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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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校门,门口挤挤挨挨地停了不少车,探头张望的家长把校门口挤得像集市,连公交车都进不来,远远地就掉了头。
陶乐的爸妈早就等在了门口,但是车被挤得出不去,只好放好行李之后等着道路疏通。
石广生以着急回家为理由婉拒了陶乐父母的热情邀请,背着空荡荡没装一本包,拖着装了几件脏衣服的行李箱,从人缝和车缝里往下一站公交车站走。
说是着急回家,其实他一点都不着急,反正年底他也该忙得不行,自己回家还是一个人。
人在一定年龄总会对年长于自己的人产生各种反抗的心理,让按时回家就是不、让好好吃饭就是不、让认真学习就是不。有的人叛逆一两年,有的人激进一两天,不过很少有人像石广生,常年累月地像个小炮仗一样。
大多时候石广生觉得自己无法和大人友好沟通并达成共识,大人们的代表就是自己的亲爹。
他永远稳稳当当、临危不乱,也有人说他谦恭有礼、不卑不亢,反正石广生只觉得他冷酷无情。
他时不时会出现在电视上,被许多人簇拥着对着新建的房子或者田地指指点点,然后配上些昂扬向上的标题。
他也时不时会出现在当地没人看但一直在刊印的报纸上,场景就定格在某个可能重要也可能没意义的会议。不过这种报纸可能做了街边摊的垫脚,或者被遛弯的大爷大妈们坐在屁股下面。
反正不管是在什么情景里,那一张看惯了的陌生的脸都被揉皱又抻展,最后被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或者废品回收站。
石广生最开始还会不习惯,但后来他也开始在那种冷酷无情里面变得冷酷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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