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老家吃的酱油不叫酱油（2 / 2）

“这不是先生的诗吗？”蒋成渠将蚂蚁拨到桌子上看它来回跑：“他说我们要明白这句话，除非等到很老很老。”

“不知道让人难受，知道了也让难受。”十二叹道。

蒋成渠扔了草枝站起来问：“你这是怎么了？一直都感觉你怪怪的！”停了一会，蒋成渠不怀好意地笑了：“小六子说先生曾被女人伤过，莫非你……”

十二冲他摆摆手说：“别贫嘴了。我没事。你快回家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走。”

这天的晚饭虽是何氏做的粥，可依旧是前后院各自吃各自的。

第二天一早，蒋成渠按夫人的要求备好了一辆马车，然后他又跟着夫人来到房中，将一个的箱子搬到马车上。

此时的杜艾也早已收拾好了行李，几个大包袱将车厢里的空间占去了一大半。

午饭时，何氏从自己家里带来了饭菜，白府剩下的六个人全围着一张八仙桌坐好。这顿饭依旧吃的死气沉沉的。

午饭后，冯氏说让十二他们先走，自己与白忠要等一位旧朋友说会话。这话里的意思十二明白，杜艾、蒋成渠、何氏却不明白。

冯氏和白忠送十二上了马车。

十二坐在车上看着冯氏与白忠，心中五味杂陈。

何氏替蒋成渠将衣襟拉平整，嘴里翻来覆去叮嘱着，听的蒋成渠耳朵里都起茧子了。杜艾躲在车厢里半天不露面。

最后白忠一拍马匹说：“走吧，莫耽搁了，要不晚上赶不到县上了。”

马儿不解人情，拉三人就上路了。

冯氏望着马车背影异常平静地对白忠说：“到底我什么都没有了……”

白忠听了这话，闭上了双目。

乳娘何氏站在原地哭哭啼啼了一阵，回过头来看见白忠两口子，抹干了眼泪问道：“老爷你们的马车呢？你们是今天还是明天启程？”

冯氏将何氏拉到自己的跟前说道：“老姐姐别伤心了，孩子总有离开怀抱的那一天。我们等个朋友来，到时就坐着他的马车走了。老姐姐昨夜肯定也没睡好，您就先回家休息。等到晚饭时来看看，房门如果锁了就是说我们已经走了。”

何氏“哦”了一声。

“这房子就托你照看了，记着钱庄……”

“记着呢，记着呢。我一定看好。等你们回来，这房子跟走时一样。”何氏连连点头后又扯了几句闲话，然后就回家去了。

看着何氏走远，白忠夫妇也转身进府并关上了大门。

当霞光映满了西天时候，何氏拖着影子站在白府挂着大锁的门前发呆。

好几天后何氏才听一位放牛的老头说，那天下午白府来了一拨人，有的骑马，有的驾车。只看见那些人进白府抬出两个大木箱后就锁门走人了——至于白忠夫妇么，却没瞧见。何氏说：“老爷夫人肯定坐那些人的车走了。”

在前往县城的马车上，杜艾也问着十二：“我们要在县城里等等老爷夫人么？”

十二摇摇头：“不用等了，等也等不来了。”

“为什么？”十二听完这话有些疑惑。

十二低头想了一会说：“我下来再一五一十告诉你们吧，现在我们先赶往县城，然后上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