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妒生恨(2 / 2)
“我们是专业的医疗队伍,你是吗?你会做什么?这药箱是谁给你的?”他瞧着她挎在肩上的药箱,脸色阴沉得可怕,厉声道。
她自知理亏,声气软软塌塌的,“是我求着你们医院的吴医生,他才让我来的。他已经对我进行过培训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求求你了六叔,让我留下吧,好不好嘛——”她是那样的喜欢同他在一起,哪怕瞧不见他,只要一想到同他在一个地方,做着同样的事,她也会觉得幸福。更何况她做的还是这样有正义感的一件事,她更加不能错过。
她撒着娇,双手合十的在他面前做祈求状,那明眸似甜萌的小鹿,萦动着楚楚的光芒。卷翘的长睫轻轻一动,就能勾走人的魂魄。
他的脑海里骤然浮现出一幕幕欢爱的画面来――那夜因醉酒而幻化出的画面,深深印在他的记忆里,变成了真实的存在。
该死!他在想什么?怎么那心思来的不分时间、不分场合?!
他顿觉窘迫,一时竟无法坦然的面对她。
“好吧,不过,就只今天,明天你不准再来了。还有,千万不可以直接用手去接触那些疮面,在离开这里之前,也不能把口罩摘下来,听到没有?”
“听到了。”她乖巧地应着,不明白他何以突然变得这样好说话,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天光很快暗了下来,今日的任务也已完成,房峙祖招呼大家收工,却发现芷荀已经不见了。他把吴敏焕叫到跟前,声色俱厉地吼道:“她人呢?!”
房峙祖向来是不怒自威,虽然他几乎不对下面的人发脾气,可是大家仍旧很怕他。像今日这样震怒,在场的人更是头一次见,不免都替吴敏焕捏了把汗。
吴敏焕当然知道他问的是谁,面对他的压力,却并不慌乱,保持着令人意外的镇定沉稳:“她先走了。”
“谁让你带她来这里的?!这样的事也是你可以自作主张、私自决定的吗?!”他一扬手,将病历夹子砸在他的身上。见他垂首不言语,恨恨地上了汽车,重重摔上了车门。
吴敏焕不置一词,不动声色地看着房峙祖的汽车离开,才弯腰拾起那夹子,混不在意的惮了惮上面的灰尘。
………………
图扇英紧张得不时地四处张望,此时这公园里人并不多,他们所在的地方又很隐蔽,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我已经想过了,学校门口或者是她常去的那些地方都不合适,唯独那里,只有些贫弱生病的人,你乔装成医院的人,没有人会怀疑你,事成之后立即离开,有多远走多远,这些钱够你下半辈子养尊处优了,从此再也别回上海,听懂了吗?”她紧张得心突突乱跳,四肢也在不住地颤抖。
“是,少奶奶,小的知道。小的一定会记住少奶奶的恩典,永远不会忘记少奶奶的。”那男子形容猥琐,言语无状,瞧着到手的巨额钞票,早就得意忘形了。
“我巴不得你记不住我呢,我倒是希望你离开之后就把这里的一切都忘干净,要知道,她可是房家的大小姐,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到时候房家的
人一定会奋力追查的,你明不明白?一定要小心行事!”她几乎有些气馁,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她虽不算什么好人,可也没做过这样的坏事,可一想到那晚的事,她就怒火中烧,誓不罢休了。
“小的请少奶奶放心,小的在这上海滩上混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都懂的,您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听到这话,图扇英不禁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
图扇英看见芷荀从学校大门姗姗而来,赶忙迎上前去道:“不是说好了四点的吗?怎么晚了?”她边说边牵住她的手向汽车走去。
“对不起啊六婶,被一个同学拉住说了几句话,所以才晚了。”但其实并没有晚很多,她没想到李扇英竟会这样积极。
“东西都打点好放在汽车里呢,我们快去吧。”她拉着芷荀上了汽车。
房峙祖抬腕看了看表,四点刚过,那丫头已经下学了。她昨日去了疫区,又提早的偷偷溜走,带走了那些药,今日必定会不听自己的劝阻,仍到那里去。
她向来没有芷蕙乖巧听话,骨子里是个有主意、性子倔犟的坏丫头!
按照惯例,他同医院的义工们每天下午五点准时出发,一同前往疫区。不过今日他要先行一步了,他要赶快去把那个任性的小东西抓回来,染上那种病可不是闹着玩的,那里可不是她该去的地方。
房峙祖刚一驶近棚户区,就看见空中升腾着浓烟,这分明是哪里起了火。棚户区的房子都是木质结构,又是连片的建在一起,最怕的事情就是火灾。
他循着浓烟的方向一路驶过去,终于找到了火源。只见连排的三所房子都烧起来了,已有火舌喷着浓烟从门窗里卷出来,张狂着欲吞噬整幢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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