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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扫阻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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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俊贻要去骑马?好,我吩咐马场为你们准备两匹温顺的,你们两人的骑术我可领教过,一定要小心啊。”房峙祖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文件,握正电话听筒:“芷蕙,你姐姐回国后都在忙什么?她同那个程公子是要订婚了吗?”程家老爷子那里已经被他摆平了,程少恒很快会同蒲家的三小姐订婚,他这一句纯属明知故问,不过是想了解一下她现在的状况。

“她同程公子不会有什么了,芷荀不喜欢他,连父亲的面子都折了……”芷蕙大大咧咧嚷道。

“不喜欢他?怎么会?”他还记得那日在舞会上,她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独独接受了他。

芷蕙神秘一笑:“六叔,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芷荀已有了心上人了,当然不会同程公子订婚了!”

房峙祖如梦方醒。

她已有了心上人了?

不是那个程少恒?

原来他偏离了方向,搞错了对象!不禁暗自咬牙,自己做事一向沉稳慎重,这次竟错得如此离谱?!

“是那个洋人吗?”他缓缓开口问道。

“没错,她已经在家里公开了这件事,唯有你不知道而已!”

他将身体重重的靠向椅背,深有无力之感。程家过些日子办订婚宴,邀请他去做证婚人,他为了避嫌,婉拒了。毕竟他做这样的事若被房天莱知晓,会引来极大的不满。他要考量周全,做得圆满,而付出的这一切心力原来不过是一场徒劳,真是可笑至极!

查尔很快的在法租界找到了一处铺面来做画室和他的临时住所。芷荀在室内转了转,替她谋划布置。

“查尔,我想去拜访我的六叔,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不想见我?” 她情绪突然变得低落,刚刚与查尔探讨装潢的高涨热情一扫而空。

查尔丢掉手里的杂物,拍了拍手上的灰,坐到她身边来:“你婶婶的死虽然是因你而起,可你并没有什么过错,况且事情已过去三年了,我想,他不应该再记恨你。”

芷荀看着他,他讲话的时候,一双眉毛会说话,表情特别的生动和丰富:“我想你还是去见一见他吧!”

“可是——”她踌躇着:“那日我们一起吃饭,你也瞧见了,他对我的态度很冷漠,整餐下来都是一副冷面孔……”

“或者——他是再为别的事情而不高兴呢。”他尽量安慰她。

“芷蕙说,婶婶离开后的这几年,就没见他开心过……”她声气低微,垂着头,再也说不下去。

“你平时不是这样胆小的,勇敢一点嘛!”他揽住她的肩,给她力量。

“你可以陪着我一起去见他吗?有你在,我也许会勇敢一些。”

“好吧!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舍,命,陪,君,子!”

这日,房峙祖在外应酬到九点多钟,才回公馆,刚一进门,就见张妈急急的迎上前来道:“六爷,芷荀小姐和查尔.德尼先生来了好久了,在小客厅里坐着呢。”

房峙祖闻言一怔,垂首默然片刻,朝楼上走去。

她回来近两个星期,才想着来见他,还带来了她的男朋友?

房峙祖临风玉树般的身姿在小客厅门前站定,芷荀与查尔闻声皆回头转顾,只见他眸光犀利,奕奕如星辰,唇角噙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

他二人坐在沙发的一侧,一同起身问好。房峙祖身姿卓然地踱至沙发椅前:“请坐,德尼先生不必如此客气。”

芷荀全身紧绷的随着他坐了下来。她很怕见到他的冷漠,那是一把无形利刃,轻易便可以刺伤她。

场面陷入了静默,房峙祖不动声色的审视着面前局促不安的两人,如居于生物链顶端的雄狮傲视两头幼鹿。

为了打破尴尬的局面,芷荀没话找话:“我从法国带了些红酒回来,是我们两个一起去挑选的,也不知道合不合六叔的口味……另外,还有我专程为六叔选的一个小礼物……”芷荀小心翼翼地将那丝绒盒子推到他面前,紧张之余咬了咬唇。

房峙祖玩味地瞧着她,真不知道他们两人在搞什么?为了点东西,特意跑到他府上来。不过,她那娇娇怯怯的模样倒是惹人喜爱。

这个绝世尤物!真是让他费尽了心思!

“费心了。”他薄唇轻启,声音似从齿缝里溢出。转而又向查尔:“不知德尼先生在哪里读的书?学的什么专业?”

“我中学毕业后就在巴黎的一家画室里学画,我的老师塞雷莫.安道尔先生,是一位很有名的印象派画家。”

“印象派?好像是某种不太入流的派别吧?”他的话变得尖锐起来。

“这是一种新兴的艺术形式,只是还有一些人不太接受,不过,在西方它已经同传统的绘画艺术齐名了。”查尔婉转的申辩使芷荀悬起的心放了下来。

“房某学识浅薄,不好意思,得罪了。”他向查尔微一颔首,表现出他的绅士风度:“所以,德尼先生的画应该非常不错了?”

“因为芷荀急着回国,无奈之下我就提前结束了学业,所以,还不算学有所成。”其实查尔很有天赋,只是他习惯了谦虚。

“ 这样说来德尼先生的绘画技艺并不精湛喽?那么将来你要依靠什么来养家,养你的妻儿呢?”他的话如一柄利刃直直朝他而去,查尔闻言尴尬不已,脸已涨红,却无言以对。

芷荀刚要开口,却被他将话头截去:“当然了,我大哥富可敌国,供养他的子女们并不在话下。”他的话越来越让他们二人无法接受。

芷荀有些急了,自己倒在其次,查尔受到这样的侮辱却叫她如何承受:“六叔!你怎能——”

房峙祖神色冷峻地望向她:“我还没说你呢,你的品味还真是独特,真是令我眼界大开!”说着将目光转至别处:“你选择谁做你的丈夫这当然是你的权利,可如果你想让我表明态度,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同意!好了,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们了!”看到他们两个在一起,他真的是一点风度都顾不得了。

芷荀一路哭着跑出去,查尔一直追到花园里,才赶上她。

“今日的这一顿抢白完全是冲着我来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千万不要在意,都怪我,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她且言且哭,泪如泉涌。

他将她的头揽在肩上,拍着她的脊背:“好了好了,不要去在意它了,算了,芷荀,我们再也不要到这里来了。”

芷荀点点头,哭得却更加伤心了。

二楼的一扇窗子后面,那个气宇轩昂的身影立在那里,良久。

她已经深深爱上那个法国佬了吗?有多爱呢?能比他对她的爱更强烈吗?看着远处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他胸口是无法抑制的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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