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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调虎离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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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以来,贺格俪藤与张将军、夜宇二人频频示好。他自称,曾经是张将军在达旦战场上前锋营的士兵,根本不相信张将军会通敌叛国,一直十分仰慕张将军的威名。

贺格俪藤不愧是鲜卑王最得力的助手,他深谙卧底之道。他知道,只要说自己是曾经上过达旦战场的东明国士兵,就可以博得张将军的怜悯,一定可以拉近他与张将军、夜宇二人的距离;他将自己乔装打扮成东明国百姓的样子,再加上从小就习得的一口流利的汉语,足以让他轻轻松松地获得张将军和夜宇二人的信任。

张将军和夜宇由于携家带口初来乍到,对左邻右舍并不熟悉,就真的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他二人深知,这段日子是非常时期,他们又背负着身世秘密,起初对贺格俪藤还有些防范。

但是,几天相处下来。他们只觉得贺格俪藤朴实憨厚、为人稳妥,又见他也是拖家带口,还瘸着一条腿,便以为这个“京城本地”的“旧部”真的是一个本分度日之人,对他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不加防范。

张将军和夜宇二人,万万想不到的是,在他们眼里一瘸一拐朴实、敦厚的邻居,其实是鲜卑王座下一等一的参赞大臣;不仅智谋过人,而且武功高强,并不输给他们东明国的任何一位督军。

鲜卑王之所以舍得把这样一个得力之人,派来东明国听恭妃使唤,是因为他有着开疆拓土的“伟大”野心。鲜卑王不止一次两次地盘算过,他要占领东明国的疆土,进军中原;为此他不惜助燃恭妃想当女皇的野心,他会借着恭妃之手,里应外合击垮东明国。

恭妃则是由于心怀恐惧。这么多年来,她都迟迟没能坐上皇后之位,她害怕东明帝故去之后,自己像其他妃嫔一样,被潜送到皇家尼姑庵;因此,她想要借着朱沐祥这张挡箭牌发动政变,为自己谋划一个稳妥的将来,却没有想到她自作聪明,竟然反被自己的亲哥哥利用。

鲜卑王在与恭妃往来的书信中,阳奉阴违。他多次哄骗恭妃,声称只要将来大事能成,他就愿意臣服于恭妃,愿意奉自己的亲妹妹为东明国的女皇。

恭妃一边做着“天下独尊”的美梦,一边对从小就庇护着自己长大的亲哥哥深信不疑。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论哪个民族的王位,它散发的政权魅力,足以让曾经仰望它的明媚皇子,日渐成长为一个深有城府的政治高手——就算是她自己的亲哥哥也不例外。

贺格俪藤依照恭妃的吩咐,表面佯装成是为二皇子效力。他向皇宫中发放的每一只灰鸽往来的信件中,全都打着二皇子的名头;而聚禄殿接到的每一封信件,元顺都会第一时间,将内容私下先过目一遍,然后一一禀报给恭妃。

这样一来,朱沐祥其实就等于是被架空了,他只是这场交易之中一个明晃晃的挡箭牌。恭妃打着这个“挡箭牌”看似在为己谋划,实际上不过是为人作嫁衣裳;贺格俪藤打着这个“挡箭牌”,再扯上恭妃这张大旗,就有了双重的保护,他这个至关重要的线人,就在这样的双重保护之下,为鲜卑王步步谋划。

这一日拂晓。贺格俪藤向聚禄殿传信,告诉宫中,他已经如约取得了张将军和夜宇的信任。

清晨。朱沐祥拆开灰鸽爪上的信笺之后,喜不自胜。他不由得在心中赞叹,恭妃帮他找来的这个卧底,又利落又牢靠;他更乐滋滋地在心中赞叹,恭妃给他出的这个主意,既绝妙又好用。

高兴过后,朱沐祥得意洋洋地开始进行工作部署。

他命令元顺找来几个下人,分头到街面上去打点一下,让一些“闲散人”将楚芳泽已经入狱的事情肆意传开;为了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吸引张将军露面,朱沐祥还命人捏造谣言,说睿王也已经被打入牢狱之中,反正不过是“市井谣言”,那就并不一定非要属实。

很快,“皇长子和他的贴身侍婢楚芳泽,已经被双双打入牢狱”的谣言,传遍了京城的街头巷尾。

自从上次,张将军给女儿发的飞鸽传书,被贺格俪藤半路拦截了之后,他久久不见回信,便开始日夜难安起来,时时担心着楚芳泽的安全。

终于,张将军决定,将夫人和孩子留给夜宇,他要自己一个人乔装打扮,进到京城里去打探消息。

天牢里。朱沐祥正在滥用私刑公报私仇,他用刑鞭肆意地抽打着楚芳泽。

虽然朱沐祥心里知道,福熙郡主并非楚芳泽所杀,真正的凶手也已经伏法;但是他就是拗不过梗在心里的那道坎儿,每当他看到楚芳泽的样貌,就会不自觉地想到元宵节那晚福熙郡主被刺杀的情景,想到赵曦儿胸口一直涓涓不断地向外流淌的鲜血……

刑鞭的末端,被朱沐祥舞得劲道十足,不带任何怜惜地抽上楚芳泽粉嫩的面颊。那如巨蟒一样凶恶的刑鞭,每落下一处,俏人璧玉般白净光滑的脸上,就会留下一道深红色的血印。

楚芳泽听着炸裂在耳廓附近的鞭响声,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她隐忍着死死地咬紧牙关,就是一字也不肯吐露。

美人脚下冰凉潮湿的石砖地上,零乱地散落着朱沐祥命人起草的供书。

书曰:“民女张芳泽在天牢中夙夜反省,终于认识到过往的谬误,迷而知返,愿意招供自己的滔天罪行。其一,民女的父亲,的确是曾经通敌叛国的一品镇国将军张氏;其二,八年来我们一家人虽然隐居在麒麟山,父亲与皇长子的通信往来却一直未断,二人频繁联系蓄谋储存实力、伺机造反;其三,民女请求面圣,愿意招供家父新的住址和下落。”

对于这样一张供词,楚芳泽就算活活被刑虐打死,也不会招认一个字。

楚芳泽任凭朱沐祥手中力道十足的长鞭抽花她的脸颊,毁了她如花似玉般的容貌;直到这长鞭在她的脸上已经无处下落,向下挪移抽打在她的身上,如同巨蟒一样,每落下一处,都狠戾地撕裂她雪白的里衣;她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咬紧了牙关绝不喊痛,更加不可能按照朱沐祥的要求在那张供书上画押签字。

渐渐地,当楚芳泽雪白的里衣,也被一道道深红色血迹浸染得不成样子,她开始觉得意识也变得模糊;为了不让自己就这样昏死过去,楚芳泽开始回忆,昔日与朱沐峰在一起相处时的种种甜蜜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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