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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路途艰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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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已经饿得眼冒金星的张氏族人们,将一篮子烤饼按次序逐个传递,并不争抢;从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相中不难看出,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样的“美味”了。

车轿外。凌天和凌雨由于要骑马而行,腾不出手来吃烤饼,再说也不好比那一车的老幼妇孺先行用餐,只能暂时先忍着饥饿,等他们用完了再吃。

一众族人们吃了个半饱之后,就都减缓了进食的速度,不再像刚才那样狼吞虎咽;大家用满足的目光相互扫视一周,最后都落到了那个稚嫩的孩子身上。

小家伙儿,正是那个刚刚可怜巴巴地向凌氏兄弟讨要烤饼的孩子。

此刻,他双手捧着热乎乎的金黄色烙饼,吃得正香,稚嫩的小脸上洋溢出幸福满满的表情,却浑然不觉有人在看他;那孩子高高地举着一双小手,小心翼翼地擎着已经被自己吃掉了大半的烤饼,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紧盯着手中的美味,再不肯挪移视线,也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人都在干嘛。

正当大家看得差一点就要笑出声时,他更是出人意料地将这场“萌戏”演到了高潮:众人只见他伸出小手,端正地理了理被吃得歪咧着嘴的烤饼,仿佛是害怕一不留神它就会掉到地上,那认真的样子简直搞笑极了……

历尽了世事凄苦的长辈们,看见这小不点儿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憨态,不禁宠溺地暗暗发笑;他们也不禁可惜地感叹,若是这孩子的父母还活着,看到他那可爱的模样,不知心中该有多么欢喜!

突然之间,那孩子吃着吃着,就没了刚才那样欢脱的神情。口中的一小块儿烙饼还未来得及下咽,就只见他惨白着脸色,呼吸瞬时间变得困难,紧接着就斜斜地瘫倒在了座位上。

最初,大家都以为他是吃急噎住了,赶紧拿来水囊,试图喂他喝下;不足半刻,他那惨白的小脸儿,竟然渐渐地变成了青色,众人再一试探,这孩子已经断了气脉。

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随后,这一车的老幼妇孺就都相继发状,断气而亡。

凌天和凌雨似乎发现了有什么不对,二人放慢了速度,掉头驭马到车轿旁看察;令他二人大吃一惊的是,这一车的男女老幼,不知何时竟然都已经没了气脉。

凌雨当即傻了眼,转头对凌天说道:“大哥,他们好像是中毒了!都……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凌天也慌了神色,只能勉强自己镇定道:“兄弟,是我们办事不力!我们中了刚刚那个卖饼翁的奸计!”

“噫!都是我眼拙,竟然看不出,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卖饼翁!我就想不通在心中打转,这荒野上想找户人家都难,哪来卖烤饼的老翁?”凌雨气愤地责怪自己没用。

“唉——!”凌天惋惜地长叹一口气,“兄弟,事已至此,你我多说无益!我们只能回去负荆请罪,王爷王妃宽厚,必会理解我们的不易之处。”

“王妃越是宽厚,我这心里越是觉得对不住她。这么多年没见的族人,若是能够团聚,她该有多高兴!只要王妃一高兴,咱们王爷就也会跟着高兴;阖府上下都高兴,那该有多好!”凌雨自责不已。

“兄弟……”

凌天和凌雨,就地处理了张氏族人的后事,策马飞奔回京。

……

昨夜的“火雨阵”,今日的“烤饼翁”,都是由恭妃在幕后策划,差人事先埋伏的。如果张氏族人的命够大,今日黄昏的烤饼没有让他们就范,说不定明早还会有“馒头翁”、“花卷翁”、“面条翁”,埋伏在他们回京的路途中。

自从上回,三皇子和丁玉露被人刻意谋害的旧案,在百官面前揭发,为了保护朱沐祥在朝中地位稳固,东明帝将恭妃罚到小佛堂去抄经,恭妃差一点被打入冷宫;那时开始,她在心里就恨透了楚芳泽,有好几次她一边抄着手中的经卷,一边恨不得要将楚芳泽连皮带骨地吞进肚子里,才解心头之忿。

现在,恭妃终于等到了机会报复楚芳泽,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瑶华宫。

那一身媚骨的女人,收到了手下的回报,猖獗地放声狂笑:“睿王冒着彻底得罪东明帝的风险,好不容易求来了赦免恩旨;结果……呵呵,那些族人们居然因为一时贪嘴,悉数死在了半路上。哈哈……哈哈!得而复失,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楚芳泽,你也有今天!本宫要让你好好尝尝这噬心的滋味!”

睿王府。

凌天和凌雨跪地请罪:“回禀王爷,是奴才们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朱沐峰和楚芳泽,一同听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楚芳泽当场如被雷击痛心疾首,却只能隐忍不发。朱沐峰知道责任不在凌氏兄弟,只说:“你二人一路护送,涉途劳顿,下去休息吧。”

凌天凌雨听了王爷和王妃没有一字的责备,心中更是愧疚:“奴才们愧对王爷和王妃的重托,万死难辞其咎,还请王爷王妃重重发落!”

楚芳泽强忍心中痛楚,亲切地将他们从地上扶起,只说:“此事本怨不得你们!我大概可以猜知,那幕后的阴狠之人是谁,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就算王爷今日派去的是千军万马,她一样会有令人意想不到的阴狠手段,要了我族人的性命。你兄弟二人不必太过于自责,下去好生休息便是。”

凌天凌雨这下才稍稍安心,遵命退下了。

朱沐峰趁屋中再无旁人之时,试探地问道:“王妃认为此事是何人所为?”

“若我所料不错,应该是瑶华宫那位!”楚芳泽想了想,继续分析道,“二皇子纵然恨我,却无法将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根据凌天和凌雨的禀报,他们这一路屡次被害,却无法抓到一丝丝有关那幕后之人的把柄和线索,我也认为此次是瑶华宫所为。”朱沐峰很赞同楚芳泽的想法,“此番,是父皇亲自颁下的赦免诏令,她无论如何也不敢让身边亲使之人出头动手;只能拿了金银,私下里去雇佣一些江湖散客替她办事。而她对这些‘埋伏者’唯一的要求,应该就是‘不留把柄’。”

“如此说来,她绝对不会让我们查到任何蛛丝马迹!”楚芳泽咬紧了牙关,忍痛说道。

温柔又霸道的睿王爷,心疼地将璧人一把搂入了怀中,轻轻地抚摸她的额头,聊表安慰。

朱沐峰万万没有想到,恭妃会如此蛇蝎心肠;他气得将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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