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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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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娆也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她不明白为什么上一世赵奕云能轻易的放弃她, 现在却又变得那么执着,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现在让赵奕云主动放了她的可能性很小。

不过她想到她带出来的另一个东西。

“表哥,这个太上皇做皇上时的私印, 你先拿着, 之后或许有用。”文昌帝把这个私印交给她,打得就是若是赵奕云能稳定朝纲, 便认了赵奕云继位正当。若是赵奕云压不住各路藩王,那就让阮娆拿着这个私印带一道口谕给远在西北的赵奕和。

总之, 文昌帝病倒再床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渐渐接受赵奕云逼宫造反的事情, 成王败寇, 当初他为了登上皇位也不是没有用过手段,但是只有一点,大禹的江山必须在他的血脉中传承。

徐绍元看到私印时, 眼里闪过深思:“你是如何拿到那道圣旨和这枚印章的?”

阮娆把她去见文昌帝的事情大致告诉了徐绍元。

徐绍元没有想到原来文昌帝已经知晓阮娆的身份, 只是来不及公之于众而已。

他的手指把玩着私印,带着玩笑问道:“你把私印给我就不怕我用来做坏事?”易地而处, 在他不知道在这段时间里,赵奕云肯定不会放弃时机诋毁他。再说, 赵奕云竟然以为他才是明昭太子的后人, 再结合赵奕云之前竟然说是他害死了阮娆, 以赵奕云对他的敌意和对阮娆的执念, 他会对阮娆说什么, 徐绍元大致也能猜到。

阮娆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她的素白的贝齿咬着下唇,纠结了半晌,她问道:“表哥,赵奕云对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他说你根本就不是徐绍元,还说什么上一世,”说着她干干的笑了起来,“人怎么可能有上一世,其实我也不相信他说得话。”

阮娆脑海里十分纠结,赵奕云说得话有那么多的佐证她其实是相信的,只是理智上来说又来荒谬了,而且要是表哥不是真正的徐绍元,那他又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呢?

徐绍元握着阮娆的手掌,把她紧张掐着自己手掌的手指摊开,他的眼眸深深的凝望着阮娆:“要是我不是真正的的徐绍元,曼曼会害怕吗?”

阮娆感受到徐绍元掌心的温热,他的手指有些紧绷僵硬,表哥竟然也在担忧和害怕,这个认知让阮娆的紧张与担心慢慢消散了。

她望着徐绍元的眼睛,嘴角挂着笑意:“表哥,你不会伤害我,还会继续喜爱我对吗?那我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她心里不是没有想过徐绍元已经遭遇不测的可能性,当徐绍元又重新出现在她面前之后,她发现他那些曲折离奇的身世,她根本就不在乎。

不管他是不是高高在上的徐府嫡子,还是一个无名无姓的贩夫走卒,只要他还活着,就根本不重要。

徐绍元没有回答阮娆关于前世的事情,阮娆也没有继续追问。

两人互诉衷肠的时间没有太长,太监总管一直催促着阮娆回到后宫,阮娆也不敢再这个时候触怒赵奕云太多,只能依依不舍的和徐绍元告别。

——

京郊别庄。

屋外是冷锐的兵器击打声,屋内,一簇烛光轻轻摇曳。

陈玉彬玩世不恭的神情变成沉肃,他站起来听着屋外的打斗声,摇了摇头说道:“这都第几批人了,看来赵奕云是铁了心要杀你,你该庆幸他对你还有理智,没有一张圣旨把你打入天牢。”

现在的赵奕云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完全失去了前段时间的运筹帷幄,原本他是下旨让王馥出家为仙师,勉强保住了镇北侯府的面子,可现在他直接把王馥打了冷宫,宫里有消息传出来,王馥不仅仅被宫人欺凌,而且似乎还被毁容了。

镇北侯虽说放弃了这个独女,但是泥人都要三分血性,赵奕云这样磋磨王馥,于镇北侯府来说太过了,而且赵奕云对王馥的所作所为,也昭示着他对镇北侯府的态度,而镇北侯府藏得最深的根基是在西北。

于是赶在赵奕云对王家赶尽杀绝之前,镇北侯带着赵奕云囚禁太上皇逼宫上位的消息,逃出了京城,投靠了慎王。显然常年驻扎在西北的镇北侯,也十分清楚慎王的野心。

慎王本来就缺少冠冕堂皇的借口,自然与镇北侯一拍即合,现在打着营救太上皇的名义,野心勃勃的向着京城逼近。当然赵奕云也不是省油的灯,把镇北侯私通蛮夷的事情公之于众,让慎王交出镇北侯,否则慎王也是与镇北侯一样是乱臣贼子。

慎王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是以两方的人马开始交战,慎王带来的人不多,他本来是想秘密潜进京城再谋求机会,谁知道徐绍元会提前把他的行踪泄露,是以双方的战况仍然在焦灼之中。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慎王封地养得私兵也一路向京城挺近,与慎王又相同的想法的诸侯王也掺了一脚,现在谁胜谁负还是一个未知数。

徐绍元听了陈玉彬的话,轻嗤一声:“你真以为现在赵奕云失去理智了?他的心思可是比谁都冷硬。”王馥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赵奕云这一举动,他自然就知晓了到底是谁的害得阮娆这么凄惨。但是徐绍元才不相信赵奕云仅仅是为了给阮娆报仇。

要是没有镇北侯投靠慎王,他哪里来得这么好的借口,把慎王打成乱臣贼子。更让徐绍元不悦的是,赵奕云采取暗杀的手段,而不是直接给他降罪,无非是担心阮娆的反应。

徐绍元嘲讽一笑,得知是他自己亲手害死了上一世的阮娆,现在赵奕云怕是不敢让阮娆知道他对他的杀意了。只是,为什么他就不明白,在他放弃太子侧妃的阮娆时,依附他而生的阮娆就已经消失了。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再去争取阮娆了!

陈玉彬对徐绍元的话不置可否,他现在关心的是他们现在的处境:“我上次在朝堂上的行动,已经让赵奕云怀疑我了,只是慎王的事情暂时让他腾出手来。但是现在我是彻底不知道赵奕云的打算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与慎王里应外合吗?”

徐绍元摇了摇头:“慎王不行,他成不了大事。”当他见到赵奕云那一刻,他就明白慎王是赢不了想起一切的赵奕云,上一世他都能把慎王收拾妥帖,更不要说现在赵奕云,所以他才会把慎王拖出来吸引注意力。

“那我们现在什么也不做?”陈玉彬的神情没有那么镇定了,只看着几日来的几批杀手,就能知道赵奕云恐怕是与徐绍元不死不休了,但是徐绍元偏偏又说慎王成不了大事,难不成他们就干等着两边斗出个结果,到时候不论是哪一边赢了,恐怕不论是慎王还是赵奕云都不会放过徐绍元了。

徐绍元摇了摇头,他望着皇宫的方向:“谁说我们什么也不做,赵奕云一心放在慎王的事情上,正好给了我们机会把阿娆从皇宫里救出来。而且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了。现在在西北有兵的人,不止慎王一人。”

陈玉彬恍然:“你是说安王?”陈玉彬站起来在屋内走了两圈,安王赵奕和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在赵奕云被打入天牢那段时间,文昌帝其实就已经在给赵奕和铺路了。只是,陈玉彬想到赵奕和的秉性,皱着眉头说道:“ 只是我听说安王的性子有些迂腐,我看他未必回来趟这一滩浑水。”

“两年前的安王或许是不会来,但现在的安王不想你想象的那样毫无野心。再说,太上皇毕竟还有一口气在,你觉得安王看到他的私印,真的能完全无动于衷吗?”徐绍元淡淡的说道,阿娆给他的私印用在赵奕和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

上一世赵奕和在西北安分守己了一辈子,以赵奕云的自负,恐怕在他看来上一世与这一世是一尘不变的吧?

等他和慎王元气大伤的时候,赵奕和的出现恐怕会给你两个人很大的惊喜吧?

再说,他这样做,也没有让阮娆完全辜负文昌帝的嘱托,至少在赵奕和心中,百姓重要的多,他虽然迂直了些,但心中还有仁德正义,坐在那么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赵奕和性格中的迂直至少能让他做一个没那么坏的皇帝。

西北。

月朗星稀,夜晚西北的天空也非常晴朗,天穹高挂,似是墨蓝色的丝绸。

“王爷,赵奕云的心思诡谲多端,现在京城的形势不明,这说不准就是赵奕云设下的一个局还请王爷你三思呀!”

赵奕和的五官较一年前更加棱角分明,他所有的青涩都被西北粗粝的风沙给磨没了,留下的是坚毅成熟。

赵奕和的手掌中握着文昌帝的私印:“身为人子总不能视父亲的安危于不顾,而且——”赵奕和的目光落在西方,他的神情并不轻松,“我们对面的敌人是狡猾的蛮人,要是慎王与三皇兄之前拖得时间长了,那些比野狼还凶狠的敌人嗅到了腥味,肯定会扑上来狠咬一口。而我们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副将听了赵奕和的话,知道赵奕和是下定了决心,也不再劝。

西北夜里寒凉,一阵西风吹过,跟刀子似得冻得人外露的皮肤生疼。

赵奕和解下腰间的酒囊,灌了一口,他的眼神闪了闪说道:“正好我这次回京也该去看看一位故人了。”

那副将一听,对着赵奕和挤眉弄眼的笑:“王爷要见的不是什么故人,而是情人吧?行,我老吴就跟着王爷你去京城一趟,帮王爷你抢一个王妃回来!”

赵奕和笑着摇了摇头:“行了,王家在西北毕竟枝叶繁茂,边防的士兵说不准就埋有他的钉子,到时候王家真的引狼入室,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赵奕和指着西边的方向,“蛮人心思狡诈,我们不得不防,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打得蛮人不敢向东指染大禹的一池一城!”

副将听了赵奕云的豪言壮语,忍不住朗声一笑:“对!早晚打得那些龟孙子不敢再到大禹的土地上放肆!”

文昌帝下旨让赵奕和进军营的时候,其实吴副将和当时很多人的想法一致,一个没见过血养尊处优的皇子,老老实实待在王府里不惹事就行了,就军营就是添乱。可渐渐的他也看明白了,赵奕和跟之前那些京城里来的纨绔不一样。肯吃苦,有天赋,而且他身上有大禹人的血性。

蛮人算什么,艹他娘的,他们早晚把这群人打得不敢再侵犯大禹的地界。

宫外发生的一切,阮娆都无从得知,自从她的身世被说破后,赵奕云就以这个借口派了很多的宫人在她跟前伺候。在阮娆看来,这些人说是来伺候她的,其实更像是要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赵奕云虽然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但这些摆脱不了的宫人,总让阮娆有种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赵奕云眼皮子底下的错觉。这样的感觉很不舒服,只是不管她再怎么抗议发火,这些宫人只会谦卑的认错,仍然一错不错的跟着她。

好在那日在离别前,徐绍元就预料到传递消息的不方便,他早早的就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阮娆。

阮娆看着她身边亦步亦趋的宫人,坐回到躺椅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现在一点也不能慌,她要耐心一点,等前方的战况再激烈一些,不管是赵奕云还是这些宫人,都不能分那么多心思在她身上了。到那个时候,就是她离开皇宫的最好时机。

最近宫里已经隐隐有了些传言,说赵奕云的性格大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慎王造反的事情,让他变得有些喜怒无常。

之前赵奕云心思难猜,但帝王本来就是孤家寡人,心思不能轻易被他人知晓,但朝臣们能感觉到赵奕云的强势,也看得出来他是想要当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

而现在没有人能看清赵奕云了,说他荒唐,前方战事的粮食辎重调兵遣将,赵奕云的手段老辣处理的井井有条,一点都不像一个才继位的皇帝。可说他励精图治,又完全算不上,明明大禹的战事还没有平息,他却在皇宫之中修建一座宛如仙宫的奢靡宫殿。命令六局一宫聚天下之力来满足他奢侈的享受。

当然这些只是明面上的,其实大部分的珍奇宝物都避开了其他人送到了阮娆的宫殿中来,但这件事在知晓的人很少,跟不用说流传到宫外去。

所以现在朝臣们看到的赵奕云,就是一个紧握权柄贪图享乐的帝王,这样的人手段再高,大禹在他手中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在赵奕云登基前,诸位皇子中,赵奕云不论是民心还是能力都是最出色的一位,因此就算他登基的方式有些瑕疵,但是朝中还有许多大臣其实是乐于见得赵奕云登基的。

只是现在赵奕云登基后,喜怒无常性情暴虐实在太让人失望了。没过去多长时间,朝臣们的心思慢慢起了变化,人心慢慢的有些涣散了。

阮娆耐心得等待着,察觉到她身边的人宫人眉间微蹙神情流露出担忧时,她知道她和表哥约好的时间应该就要到了。

八月初的一天,宫中的桂花才开了几朵,只有仔细去寻才能嗅到极小的几缕桂花香。

阮娆的肚子已经有些隆起了,像是胖了一些,她也曾怕她的秘密会被她赵奕云派到她身边的宫人知晓,不过这些宫人似乎一无所觉,赵奕云也没有什么反应,阮娆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她正赏着花,忽然听见高处有钟声阵阵传来。阮娆的神情一怔,这是宫里哪个主子逝世了?

守着阮娆的宫人们,面上的表情也有些惶惑,她们不想阮娆是被精心豢养的金丝雀。她们所知晓的消息比阮娆多太多了。镇北侯再怎么说也是几代人替大禹打退了蛮夷,结果赵奕云硬是让人在战场上取了他的性命才善罢甘休。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家人的下场太过凄惨,自从镇北侯死后,前线的战报就没有打过胜仗了。

现在太上皇也驾崩了,他们这些宫人留在宫里,不会想当年东宫里的宫人一样被被屠戮殆尽吧?

这样一想,这些人的心中都有些乱了,阮娆把她们的神情纳入眼中,她知道她等得机会就是今天了。

阮娆没心思赏花了,她找了一个借口要回殿中休息,回了殿中她换上丁香穿得衣裙,而丁香则穿着她的衣服假装被她敲晕了躺在床上。

太上皇驾崩也是一件大事,这段时间她宫中的宫人没少听她,感怀当初东宫的惨状,这些宫人一想现在的皇帝可不就和当初的逆王很相似吗?

她们心里都揣着事情,再加上阮娆经常嘱咐宫人去太乐署找琴谱,所以装扮过后的阮娆还真到机会混了出来。

阮娆心中的雀跃多了几分,她抑制着激动的心情,低着头向着太乐署的方向走去。

等走到太乐署附近的竹林,阮娆把之前准备好的信号弹拿了出来,她正要把信号弹放到天上,手臂就被人狠力一扯。

阮娆看清来人的脸,神情骤然一变,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只羽箭从阮娆身份擦过,钉在了苍翠的竹子枝干上,白色的箭羽还带着颤动,可见来人是用了多么大的力道。

阮娆看了看赵奕云,又看了一眼那一只带着幽光的箭簇,齿间有些发颤,要是刚才赵奕云没有拉她一下,恐怕她就会倒在箭下吧。

阮娆不知道那个人是多久跟在她身后的,同样的,她也想不通赵奕云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现在她身上穿着宫女的衣裙,手上还拿着信号弹,她的额头上沁出汗水,完全想不出借口来解释她现在的行为。

没过一会儿,一个太监走了过来,过来回禀说那个人已经处置了。

赵奕云颔了颔首,让太监去把尸体带下去处理了。

赵奕云看向阮娆,阮娆心里瑟缩一下,想着要不要先拿话把这一截儿事给搪塞过去再说。

不过在阮娆开口前,赵奕云先说话了:“走吧,陪孤去凤凰台看看。”

凤凰台就是赵奕云登基后耗费诸多人力物力所修建的宫殿。

阮娆摸不着赵奕云的意图,但她想要逃出宫再前,她担心把赵奕云激怒,所以赵奕云愿意粉饰太平,她也乐得配合。

阮娆落后赵奕云半步的位置,跟着他走着,凤凰台很高,总共五层,现在还没有修完,只修到一半,上面的几层还只有一个框架在,但凤凰台无疑是美丽的,真的像是凌空展翅的凤凰鸟。

“本来是想让你看看建成后的凤凰台,现在恐怕看不了了。”赵奕云把手负在身后,忽然出声说道。

阮娆抬头看了赵奕云一眼,没说话。赵奕云话里的意思,好像这凤凰台是为她修建的一样,她可担不起祸国殃民的罪名。

她不说话,赵奕云也不生气,他如同心血来潮般问道:“皇后或者浣衣局的宫人,娆娆,要是你会怎么选?”

赵奕云的嘴角抿着淡笑,但阮娆却丝毫不敢把他的话当做玩笑。

“我根本不用选呀,我祖父是明昭太子、母亲是蕙兰郡主,现在我也受封为郡主,再说不是还有——”

阮娆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奕云打断:“要是你再乱喊称呼,我现在就让人把丢到浣衣局去!”

有赵奕云的威胁在前,阮娆也不敢用辈分上的事情来刺激赵奕云。

两人站在凤凰台的下面,赵奕云的目光落在阮娆的面容上:“所以,娆娆,你是下定决心不再回头了是吗?”

阮娆轻轻点了点头,忍不住说道:“陛下,其实我一直走的就是我的路。”所以根本不是她不回头,而是她和赵奕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阮娆这才注意到赵奕云的脸色不太好,眉间像是藏着黑气,现在的他与之前那么意气风发完全不同。

阮娆眉间一蹙,现在京城里的情况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吗?

“你很恨我吗?”赵奕云把身边的宫人都挥退,他和阮娆坐在新修好的凉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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