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2 / 2）

“我钱是不够，”艾米歪了歪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他的头发快掉光了，隐约能看到粗糙的头皮，眼角因为常年不规律的作息而布满红血丝，“但是我能开出你满意的筹码。”

“哦？”男人挑了挑眉，不太相信眼前小孩子的鬼话，“除了钱，你还能给我什么？”

少女吸了一口气，从盖住掌心的袖口中伸出一只手，男人注意到那是一只十分白嫩的手，指甲盖还是浅浅的粉色。

他意识到这个少女比他想象的或许还要小。

艾米的手指附上吧台上一盆因为常年没有浇水而枯死的吊兰，土壤因为缺水而干裂，植物却在以肉眼可见的区服，从干黄变得翠绿，最后完全恢复了生机。

这一幕堪称神迹。

“我要一份可以让我顺利进入医疗队的证件，”艾米在男人震惊的目光中眨了眨眼说，“我听说你有个瘫痪在床的儿子，我帮你治好他，但是今天的这一切你必须保密。”

男人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说——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明白在这些超自然现象面前最好闭嘴。他低头翻找着什么东西，最后拿出一样泛黄的卡片。

“三天后联系我。”男人说。

转眼间冬天就来了。

艾米意识到，秋天已经过去的时候，是她某一日抱着烤红薯去摁巴恩斯家的门铃，却发现门廊那边种的一颗银杏树的叶子掉的差不多了，地上落了一地银杏叶，金黄色的。像是奥丁神殿前天使留下的光芒。

詹姆斯.巴恩斯打开门——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和一条黑色的运动裤，看见小姑娘还在院子门口不知道视线盯着哪里愣神。他歪头微微一笑，说：“嘿，艾米，你不进来吗？”

艾米的意识这才不知道从哪里飘了回来，外面的冷气让她缩了缩脖子，像往常一样她嬉笑着撞进巴恩斯的怀里。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艾米的个子甚至没有巴基的腿长，而现在她的头发已经可以蹭到青年的下巴了——艾米扑进他怀里的力道很轻，詹姆斯.巴恩斯弯下腰和小孩行了个贴面礼，然后接过她手里的烤红薯：“今天有钢琴课吗？”

巴恩斯夫人和巴恩斯先生也很喜欢这个时不时就跑来院子里帮忙除草和做饼干的小姑娘。

艾米身上这个粉色的围巾是巴恩斯夫人亲手织的，看着艾米就像看见自己那个未出世便夭折的孩子。慈祥的巴恩斯夫人是打心底里疼这个隔壁家瓷娃娃一般的小孩。

大概是艾米的头发蹭到巴恩斯的下巴让他感觉到一阵痒，又或者胸前软绵绵的触感和以往有些不同，青年人不自觉的把头撇开。

“你忘了吗，我的课程上个月就结束了。”艾米没注意到巴基的不自然，笑眯眯地说。

“正式入伍前有什么安排吗，巴恩斯先生？”

“怕是没什么安排，”巴基摇着头笑了笑，“史蒂夫还是不肯放弃入伍，我不明白，打仗不是儿戏，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可是史蒂夫才不会听你的。”艾米想起上次两个人为了这事差点吵起来，虽然最后两个人以一个拥抱结束了这场争吵。其实她是支持史蒂夫.罗杰斯的，不管怎么说，在艾米的心里，未来的美国队长必须是他，也只能是他。

“我知道，但是不管他听不听我的，”一提到自己那个固执的好友，巴恩斯神色显得有些凝重，“军队是不会要他的，伪造身份参军，被发现可是要进监狱的。”

他不会。艾米在心里说，她对美国队长的一生再清楚不过了，史蒂夫.罗杰斯会是个奇迹一样的英雄。

“对了，艾米，”巴恩斯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后天一起去未来世界的博览会怎么样？”

“我一直想带你见见你未来的嫂子。”巴基笑起来眼睛也弯弯的，甚是好看。

答应的话还没出口，艾米就仿佛被噎到了一般，她的声音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骤然拔高。

“你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女孩惊讶地问。

“我和凯莉交往一个星期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以为史蒂夫会说的。”巴恩斯有点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有些失态的表现，印象中的艾米很少有这样子明显的惊讶的表情

——而且，似乎还带着一点点失落。

巴恩斯当然不会知道艾米因为什么原因难过。但是艾米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感觉——自己含辛茹苦的浇灌了好几年的大白菜，如今被人拱了的悲痛。

“好吧。”艾米几乎是咬着牙答应了巴基的邀请。

她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去看自己喜欢的男人，跟新交往的女朋友秀恩爱的。她就是去看看，这个把自家大白菜拱了的女人，到底是哪里好了。

再好也不把巴基让给她！艾米握了握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