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2 / 2）

“咳咳，”黑衣服的青年人咳嗽了一声，试图引起小医生的注意，“咳咳咳。”

发现小姑娘根本没反应，他又咳嗽了两声。

“咳咳咳咳咳咳！”

“约翰，你这是要传染给我吗？”角落里的小姑娘终于有了动静，她翻了个白眼，看上去很不高兴。

“马上就到纽约了。”约翰凑了过去，“为了感谢我们辛苦的医生，一起喝杯咖啡怎么样？”

“我可以把我家地址给你，你买好了打包送过来。”艾米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补充道，“要三杯，还要给巴基和史蒂夫。”

“可我只想请你。”布莱克小少爷摊了摊手说。

“约翰，”艾米转过头去，她和约翰距离很近，头发扫到青年的脸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我对你们这些公子哥的生活不感兴趣，也不想当你美女收集图鉴里面的一页纸，战场是战场，回到纽约我们不是能做朋友的人。”

“我觉得你很特别。”没想到小医生这么直白，布莱克有些着急的解释，“而且我又不是花花公子。”

小姑娘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刚想起身换个位置。突然去路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史蒂夫.罗杰斯摁了摁艾米的肩膀对她说：“有伤员喊你。”

给了美国队长一个感激的眼神，艾米像逃跑似的跳着跑去了另一边。

与此同时，史蒂夫在背后给自己好友比了个v字手势。

“任务完成，巴恩斯中士。”

“干得漂亮，罗杰斯队长。”

————————————————

飞机降落在纽约的时候，几个年轻人都显得很是激动。

艾米.怀特，一个从异次元穿越过来的变种人，怀揣着梦想。平生最大喜好是投喂詹姆斯.巴恩斯。

投喂内容包括水果，甜品，有的时候还有刚烤的面包——小医生坚持的认为，只要巴基足够胖【大误】，就不会有其他人打他的主意。

然而这个想法很快就失败了，巴恩斯先生怎么吃都是那个样子——既吃不成史蒂夫那种块头，也吃不出小肚腩，这让艾米很挫败。

现在她也很挫败，因为她在咆哮突击队的一堆喝高的男人旁边乖巧着坐着的时候，克里斯过来一拍她肩膀，喷了她一脸带着酒气地唾沫星子说：“兄弟，我这腿可是都靠你的功劳啊！”

兄弟你个旋转上天钢铁侠！

艾米翻了个白眼，她不知道该不该幸克里斯喝大了只是喊她兄弟而不是姐妹，不然这货一会儿上厕所发现自己站着尿，是不是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跑出来问“我怎么长了个蛋/蛋”。

醉汉干什么艾米都不怀疑，尤其是这群刚从战场上回来的男人们。

小姑娘当然没有和这些人一起鬼混，她拿到了奖金去逛了商场——和佩姬.卡特一起。

事实证明，女孩子不会讨厌漂亮的女孩子。艾米喜欢这个聪明又美丽的女人，某种意义上，她能对瘦瘦小小的史蒂夫表露出真诚的善意就是非常难得可贵的。而佩姬也对这个看上去很小却非常勇敢的姑娘很有好感，咆哮突击队能平安回来，和她脱不开关系。

艾米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东倒西歪的咆哮突击队的队员们——连史蒂夫.罗杰斯都中了招。四倍代谢的超级士兵都没抵抗住酒精，就知道这些人喝的是有多和你。可是詹姆斯.巴恩斯却一副没事儿人一样，一脸忧愁地扶着自己快要吐了的好友。

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之巴恩斯的酒量，和斯塔克的内/裤型号并列。

艾米想起很久以前自己的时代有个讨论话题，叫冬兵和美国队长谁更强。虽然因为心软队长时常被冬日战士吊着打——毫无疑问，在酒精方面，四个史蒂夫比不上一个巴基。

“哈喽，”戳了戳史蒂夫的脸，艾米有些幸灾乐祸的问，“感觉怎么样，cap。”

“棒极了！”史蒂夫.罗杰斯像只大棕熊一样露出了傻里傻气的笑容，“我还可以，兄弟！”

史蒂夫话音刚落，巴恩斯惊恐地发现小医生的脸上的表情呆滞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十分危险的笑容。

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只黑色的蜡笔，在史蒂夫.罗杰斯的脸上画了只栩栩如生的乌龟。

从巴基的角度看见小姑娘的白皙的侧脸——她睫毛很长，在灯光下看上去就像橱窗里面的洋娃娃。

没有出手阻止小姑娘的恶行的巴基看到史蒂夫的脸之后，内心涌上了一股强烈的负罪感。

“嘿！刚刚谁叫我兄弟来着？”

她眯了眯眼，挺直了腰板，直直地走向克里斯。

巴恩斯笔记本：艾米是个记仇的小姑娘。

“我我我！我也要！！”喝到满脸通红的约翰.布莱克在看到艾米给克里斯也画了一只乌龟后，兴奋的举起了手——生怕错过这个奖励。

小医生歪了歪头，正要开口说些啥。突然被约翰摁住了肩膀，巴基皱了皱眉头刚要走过去，只见的布莱克小少爷满脸通红，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带着酒气的话：

“兄弟，我可以请你喝咖啡吗？”

艾米：……

巴恩斯站住了脚，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的同情。

“你去死吧。”

小医生笑容满面的抬起头，毫不留情的在约翰.布莱克的脸上画了两只乌龟。

画完之后有些意犹未尽的拍了拍约翰.布莱克的脸，然后像个大力士一样把男人一把丢到了沙发上。

满意地拍了拍手，艾米转头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巴恩斯。

把史蒂夫.罗杰斯抗到沙发上是一件非常艰辛的工作，史蒂夫比约翰重了可不是一个重量级。索性美国队长不是酒品很差的人——他过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这让艾米松了一口气。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她想起来这是教堂之后自己第一次和巴基独处。

严格意义上也不是独处，是周围的人都醉的不清醒了。

巴恩斯不是没喝酒，是他确实是那种不容易喝醉的体质。

胃里其实能感受到酒精灼烧胃粘膜的感觉，隐约有点不适。但是不至于像自己的朋友们那样，雌雄莫辨就是了。

“你还生气？”艾米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青年，发现巴基也在看着自己。

“没有。”叹了一口气，巴恩斯伸手揉了揉小姑娘柔顺的头发，“我没生气。”

“我估计亲过你的女孩子可能比我见过的多得多。”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后，小医生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到沙发的扶手上，沙发上东倒西歪地躺了好几个人，实在是没有她的位置。

“也不是很多。”巴恩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抬头看着艾米的脸色意识到自己可能回答的不太对，他又改了口。“亲脸的没有。”

事实上巴恩斯的印象里除了自己的母亲很少有人亲自己的脸颊。

艾米脸色明显黑了一个八度。

坏，又说错了。巴基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对不起。”他意识到自己和小姑娘没话说了之后，巴恩斯听到了艾米很小声的道歉。

他朝着声源看了过去——艾米眼眶红红的，眼睛里明显有了泪光。

“你别不理我。”小姑娘望着他，声音很是可怜。

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

詹姆斯.巴恩斯感觉心头一紧。

他下意识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感觉耳尖有些发烫。

是什么时候觉得小姑娘不一样的呢？

并不是看到约翰那样献殷勤却心头不爽的时候，也不是看到她明明怕的不行还在用颤抖的手帮克里包扎的时候，也不是她大半夜爬窗跑进来往他的额头放冰块的时候。

是某天当他把所有的东西串成串，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年艾米一直用她的方式告诉自己——巴基，我在这儿。

他就想起自从十九岁搬到这里来的时候，经历的事情或大或小，艾米都在旁边看着他。

院子的围栏后面，篮球场的铁丝网后面，以至于军队的营帐里。

可是艾米比他小十岁。虽然在军队的时候连他也时常会忘记小医生的真实年龄。

“没不理你。”他解释道，发现自己这么说好像有些敷衍。

巴恩斯叹了口气。

“你闭上眼。”

艾米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最后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睫毛微微颤抖，刘海在额头上留下一片阴影。

她就像橱窗里最精致的洋娃娃。

一只温暖的手盖住了艾米的双眼。

艾米的睫毛让他的掌心有一些痒。

詹姆斯.巴恩斯弯腰低下头，轻轻吻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扯平了，小家伙。”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我等你长大。”他听见自己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