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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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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一种间谍的天性,克里斯不喜欢和太多人待在一起。他有些刻意的避开周围巡逻的特工,本能的选择了大门围栏外面的灌木丛,蹲下身想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却摸到了两颗口香糖。

他一怔,想起这是白天小少爷塞到自己的口袋里的。

烟还没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一个温热的手摁住。身体的反应出自本能,他的右后手肘朝着对方的要害捣去,听到熟悉的声音之后动作一顿。

“克里斯。”

是小医生的声音。

“米勒医生?”

他以为是幻觉,理论上小医生现在应该在施密特的审讯室里排着队。可是回头的一瞬间他良好的视力确认了面前站着的确实是她,尽管脸上带着些淤泥和血渍,但那副稚气未脱的面孔在军队里面实在是太独特了。

艾米身上穿着一个明显不属于她的宽大的衬衫,显得小姑娘的身材格外娇小。她指了指克里斯的手腕,那里是战斗时不小心被约翰划伤的伤口,但是小医生显然不知道克里斯是施密特的人,她从口袋里面掏出绷带,似乎想要给克里斯包扎。

去他/妈的。克里斯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种叫做羞愧的情绪。

“米勒医生。”他想起从审讯室里面抬出来的伤痕累累的尸体,突然一把抓住了小姑娘的手腕,“你不应该来这里,你该……”

“我该去哪儿?”艾米突然抬起头笑着问他,那个笑容看上去很天真。话出口的瞬间,他却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一根细小的树枝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不太疼对吧,我做了点小手脚,否则这根树枝会捣毁你的左心房。”她歪了歪头,声音中带着他从未见过的冷冽,“没了我你立刻会死。”

艾米不太怕克里斯耍花样。

她和狙击手对视了足足有三分钟,对方看着她,小医生浅蓝色的眸子此刻看上去有些陌生——克里斯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其实是被识破了。细小的树枝整个埋到了胸口里,衣服上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血点,甚至完全看不出来这个男人的胸前插着一根足以致命的东西。

“你在这儿等着我?”克里斯似乎很冷静,他放弃了掩饰,摊了摊手说。

“别自作多情了。”小医生伸手撩开有点挡视线的刘海,瞪了他一眼。

“带我去找史蒂夫和巴基。”她说。

痛。

这是他意识里面唯一的词汇。

浑身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左臂,尤其是肩关节处传来锥心的疼,像是一万只蚂蚁爬在上面啃食他的骨血。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他发现自己处在暖黄色的灯光底下,有人在唤他的名字。

“巴恩斯中士。”

面前的男人是个矮矮胖胖的小个子,带着副眼睛,穿着白大褂,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看着他,像是在观赏橱窗里面漂亮的琉璃制品。

“你醒了。”

他想起自己是左臂中了枪击后被敌人捉住了,失去意识前最后的画面是持盾的好友挡在他的身前喊他的名字。

史蒂夫……

喉咙发不出声音,里面像是被灌了辣椒水一样。四肢被金属牢牢的钳住,他整个人被固定在类似于手术台上的地方,头顶是个巨大的头盔似的东西,在暖黄色的灯光下看上去有些渗人。

“……还没找到那个医生吗?”佐拉博士斜眼看了一眼被送进来的新的尸体,又是一具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女尸——大概施密特弄死她之前还上了她。博士的表情看上去不太开心:“我这儿不是停尸间啊,别往这里送。”

“施密特先生说,”那个把尸体送进来的特工显然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他怕他不小心搞错了人。”

“……”佐拉知道虽然施密特对这个所谓的医生很渴望,但是要是渴望过了头一下子把即将胜利的喜悦全发泄在人家的身上大概也会一不小心搞死人。

大概是那具有些眼熟的尸体触动了被束缚的中士,博士听到“卡啦”作响的人体关节摩擦的声音。

“哎呀。”佐拉这才想起被自己“冷落”的士兵,露出一个很是得意的笑容说:“你们也挺惨的。哦,你可能不知道吧,你们之前那个营地大概现在没活人了。”他笑嘻嘻地擦了擦手,拿起手电筒凑了过去,似乎想要更清楚的观察眼前人的表情。

“你这手也是可惜了。”满意地看到躺着的人瞳孔骤然一缩,佐拉觉得自己是被施密特传染了这种喜欢看别人痛苦的变态思想,表面叹了口气心里却感觉十分舒爽,“五号这次干的是这么的不错,送上门来的好的实验品。”他的手指沿着巴恩斯的锁骨一路向下,滑过男人完美的腹肌,最后停在了腰线上。

“恩?你这表情难道营地里有什么特别的人?”佐拉感觉到巴恩斯的肌肉紧绷着,眼睛里面充满着血丝,眼神似乎想要把他生吞活剥。

真可惜,以后大概看不到这个人像老虎一样的眼神了。

“死了,都死了,嘻嘻。”他觉得心里一阵舒畅。

抬手把那个特别的“头盔”带到他心爱的实验品的头上,佐拉满意的观赏着巴恩斯的表情,大概是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打开了开关,转身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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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小医生生气是什么模样?”某一天好奇心爆棚的黑寡妇问。

这个问题似乎亲近的人才有发言权,于是所有人看向了詹姆斯.巴恩斯,谁想到巴基咳嗽了两声,像是想掩饰什么一样,看向了自己挚友。

“我觉得史蒂夫能帮我回答。”

无辜中枪的美国队长眨了眨眼睛,他觉得这是巴基故意的。事实上艾米对两个人的容忍程度差不多,他也没看过艾米生气的模样——只要巴基不作出什么掐着史蒂夫脖子说“you are my mission.”这一类的举动。

“也”这个词用的很微妙。

山姆清了清嗓子,表示他知道。

“желание(渴望)ржавчина(生锈)семнадцать(十七)рассвет(黎明)печь(火炉)девять(九)доброта(善良)домой(回家)один(一)грузовик(货车)。”猎鹰用很标准的俄语作死地念完这一长串之后,突然听见楼顶上的房间传来咚咚咚的下楼声,一向温和的小医生还穿着睡衣,手里却抱着一个巨大的火箭筒从二楼的栏杆上跳了下来,一脸阴沉地说:“刚刚谁。”

后来艾米大概有一个星期都禁止巴基靠近她半米之内,并恶狠狠的说再开这种玩笑她会考虑垄断纽约的李子市场,并且一个都不给他。

“艾米生气的方式真的挺独特的。”史蒂夫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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