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面头（2 / 2）

她看见白天在墓地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的小姑娘现在手里举着半拉酒瓶，抱着枕头稀里哗啦的哭成了泪娃娃。

白天的样子大概是装的。黑寡妇心里有数了。

艾米像只小兔子一样红着眼睛看着她，还打了个嗝儿。

“里要一起嘛？”

她还在不停地往下掉眼泪，奶声奶气地冲娜塔莎说。

后者叹了口气。

根据卧底的定位和时间，大概率九头蛇的人马上就会到达这里——而现在，两方都在抢的这个小姑娘正抱着枕头不停地打嗝儿。

娜塔莎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你为唔#＊@……”小姑娘话都说不清楚了，伸出手把眼角搓的通红，像是被谁打了一拳的样子，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去够另一个酒瓶，却被女人拦住了。

黑寡妇透过窗帘的一角，注意到了停在拐角那里可疑的两辆黑色的小型汽车打开了车门。

“你在看森呐？”艾米晃悠着蹭到娜塔莎旁边，打了个充满着葡萄酒气味的嗝儿，眯着眼睛往那边看去。

晚上的时候视线有些不清楚，娜塔莎的人影变成了好几个，晃来晃去的。

在看见那个泡面头的熟悉形象的时候，小姑娘一脸疑惑地拿起自己的手中的红酒瓶，晃了两下，放到了几乎要贴上自己鼻梁的位置沉默了。

为什么每次梦见的巴基都是这样啊！

混蛋！老板换碟！我要那个布鲁克林一枝花呜呜呜！

她因为这个幼稚的原因，眼里又挤出两行面条泪。

于是在娜塔莎想带着她从储藏室的后门离开时，小姑娘有些任性的一把甩开她的手。视线停留在这家房东挂在储藏室的墙上收藏的4管式加特林眯了眯眼——这是1865年以前的款式，很早前就被淘汰了，属于古董的类型。

小姑娘虽然脚下不稳，但是动作却很灵巧。

本来是来带她走的女特工反而被艾米摁了回去。

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酒精的香气，混合着一点牛奶的味道，娜塔莎意识到自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不能动的时候，小姑娘已经扛着那个大型的机/枪走到了门口。

忽略那一身睡衣和飘飘悠悠的脚步，倒像是那么回事。

“等我肥来，”艾米手上的白光像是小灯泡一样，“哇去跟巴基嗦让他以后换个赵型。”

“等！”黑寡妇试图出声阻止这个喝多了的变种人的举动，然而对方压根没理她。艾米脚下被门槛绊了一跤，“啪叽”一下磕到后又坚定地爬了起来。

——情况有变。

娜塔莎尝试着突破某种禁锢，伸手摁了和神盾局的通讯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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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恩斯无数次幻想过，他和小姑娘重逢的样子。

也许到时候两个人都是古稀老人，头发花白，又或许只有他是这幅样子，他的女孩还是充满青春和朝气。

他梦见过艾米在很多地方出现，如果她活着，或许在某个地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们相见的时候，小家伙大抵会认不出自己的样子。

幻想和梦支持了他近七十年。

当他几乎要放弃这缥缈的希望的时候，总会梦见小家伙哭的稀里哗啦的坐在地上的模样，委屈的问他：“你怎么不来找我。”

如今有人告诉他艾米还在，就近在咫尺。

男人却犹豫了。

不管是神盾局的卧底身份，还是九头蛇的冬日战士，前者是见不得阳光，像躲藏在山洞里的蝙蝠；后者更是臭名昭著的第一兵器。

她必然不会认得自己现在的模样。

九头蛇的照片上的女孩容貌不曾变过，巴恩斯不信转世轮回之说，那是东方人的东西。

他却不是当初的詹姆斯.巴恩斯了。

所以当那个小姑娘穿着上面印着草莓图案的睡衣光脚站在大门口，左手扛着一把加特林，漂亮的蓝眼睛里面闪着泪光，面颊泛红的看着他的时候，巴恩斯突然感觉呼吸都停顿住了。

“巴基，我讨厌泡面头。”她的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看上去毫无威胁力。

“里们这些欺唔巴基的坏人。”

她说着就举起了那把接近一百五十年前造的老古董。

“都给我去屎！”

Ps：艾米觉得这个梦好真实啊，手上的加特林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