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2 / 2)
男人活动了一下自己金属制的左手,把解开的衬衣纽扣一个个扣好后,转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黑发女人。
“一切准备好了。”佩姬留起了长发,口红从正红变成了豆沙色——她已是□□,有了孩子,浑身的气场与昔日那个军中红玫瑰截然不同。
更柔软了。
更温和了。
佩姬的婚礼,巴恩斯并不在在场的嘉宾行列,他在一个很特殊的位置。漂亮的特工穿着洁白的婚纱与自己死里逃生的爱人交换戒指的时候,他或许是在场除了这对新人之外更感慨的人。
他想到了史蒂夫。
[我还欠佩姬一支舞。]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小姑娘。
艾米肯定不适合这样的拖地长裙的——白色的小裙子就好,他喜欢艾米穿小裙子。
你在想什么呢。
男人靠着窗,突然自嘲地笑了。
十年,他用十年的时间印证了艾米的能力真的很强和她确实不见了这两件事。巴基没有告诉任何人为什么他像是一个经过改造的超级士兵——这是个秘密,巴恩斯和他的小姑娘之间的秘密。
“你真的想好了,詹姆斯。”佩姬静静地看着他。
“一旦去了,你就不能回头。”
“我就算想回头,我身后还有什么呢。”
巴恩斯微笑着说,那话中是藏不住的苦涩。
他的父母前几年过世了。
他的挚友消失在了北冰洋。
他还失去了他的小姑娘。
当他回头,看到的是阳光依旧的布鲁克林,熟悉的街角。他却像个陌生人一样,觉得这座城市的每一寸砖瓦都无比冰冷。
所以如果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之前还能从痛觉中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和生命的存在:若是站在这和平的人间,他会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人活着总得有点执念。他对佩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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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
九头蛇可不会随便相信一个招募进来的特殊人类。
尤其是巴恩斯这样的,明显与其他普通特工不同的存在。
对他进行的洗脑太频繁了。
即使不会被这些东西扰乱心智,他依旧拥有痛觉。
只要巴恩斯有一点他们认为不正常的举动,就要躺上那个他十多年前就躺过的实验台。
这个不正常包括很多东西。
笑容,多说的一句话,甚至是挠头,皱眉。所有看上去是个正常人类的举动都会让他再一次遭遇噩梦。
想死。
巴恩斯每次经历这种电击后都会这么想。
他在坚持什么呢?说不定他的小姑娘早就比他先一步回归了上帝的怀抱。
每次他这么想的时候,他又会突然醒悟一般地在心里骂自己。
你个混蛋。
你竟然咒她。
艾米以后要是知道会气死的吧,太过分了,詹姆斯。他对自己说。
这么多年,就是这样过来的。
直到他完全取得了九头蛇的信任,不用再动不动坐上那个该死的手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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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
巴恩斯用了接近四十年,才获得了可以出入九头蛇基地的自由——他不用再待在那种没有阳光,老鼠和蟑螂才会偏爱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依旧收到监视,所以处处小心。传递消息的方式很出人意料:有的时候是把消息冲下下水道,有的时候是通过留在某个现场的神盾局特工身上的指印……
起初很难,后来慢慢地,他得到了越来越多的权限。
习惯了在黑暗的角落里偷摸着传递消息的间谍,在某一日,再坚定的人心也会被染色的。
那个任何男人见了都会为之倾倒的尤物是九头蛇为了试探冬日战士的忠诚的最后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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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诱?”小姑娘捕捉到了关键词。
“我要是坦白了你会打我吗?”
他揉了揉女孩的头发,表情看上去有些纠结。
“不会。”艾米似乎猜到了,她眨了眨眼,“这是正常的,巴基。”
“我也想过以后带着我男人去墓地里看你呢。”
“你男人。”
巴恩斯重复了一遍这个让他很在意的词。
“我男人。”艾米笑了,眼睛眯成了个月牙型,里面藏着泪光,闪亮亮的。
“你别是又要哭吧,我的小祖宗。”巴基着急了,他撩了一下小姑娘的刘海——艾米肿着眼睛的可怜模样让他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结果小家伙扑到他怀里蹭了蹭。
“我不哭。”
嘴上这么说着,声音却有了鼻音。
“疼吗?”她问。
巴恩斯一愣。
“还好。”他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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