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二）（2 / 2）

那种步步为营，猜测人心的感觉，至今回想起来，仍会让巴恩斯感觉一阵恶心与头痛。

他不想让艾米知道，男人有些自私的希望，自己在小姑娘的心里还是布鲁克林的那个詹姆斯.巴恩斯。

这种诡异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

艾米知道巴基沉默的原因——她大概能猜测到这些年眼前的男人经历了些什么。如今他云淡风轻地跟自己讲这些，单单是巴恩斯这些省略挑选后的句子，就让她感觉有些呼吸困难。

相比之下，艾米简直是在天堂。

她以为自己所背负的回忆已经足够难过了，但是远不及巴基。

她之前竭尽全力的试图让眼前的人逃离命运的轨道，不要成为那个失去记忆的冰冷机器。好像这个目的达成了，但是好与坏她竟然一时无法分辨——命运的轨道从来都是这样，巴基依旧成为了冬日战士，承受了原本比起洗脑后的一无所知更复杂和痛苦的情绪。

她有错。

“你猜猜我一顿能吃几个切片面包。”巴恩斯的眼神很温柔，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五个？”艾米掰了掰手指问道。

“你都不止五个！”巴基觉得自己家小姑娘心里他的形象是不是有点过分羸弱了？！

他有些郁闷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明明也不瘦啊。

“不讲了吗？”小家伙把话题又扯回来了。

“大同小异。”

之后就没有什么太多的不同了，刀刃上行走，日日便是那样，机械般重复的生活。

巴恩斯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小姑娘，等着她开口。

他等来的是一个充满奶香的拥抱。

“我以为你死了，我查了好多网站和消息。”

艾米有些贪婪地吸了一口气，啄了一下男人的唇角。

“我想你。”她嘟嘟囔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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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

她最初是不相信巴恩斯因为癌症死了。

艾米的能力没有失效，她分明是改了巴基的人体代谢方式。但是所有的消息都指向一个令她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结果。

小姑娘甚至黑进了纽约的户口普查网站。

电脑屏幕上黑色的[死于1953]的字眼让她感觉眼前一阵发黑。

她不像巴恩斯那样坚定的认为对方还活着，大概因为这个结局在艾米看来或许是上天注定的。

史蒂夫醒来后，会重新拥有一段属于美国队长的辉煌人生。

而她的布鲁克林军官，也应该很幸福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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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的再多不过是一个意思。

她有错。

细碎的吻落在男人的颈窝，经过下颌，最后停留在那两瓣温暖湿润的唇上。

巴恩斯一只手环过小姑娘的腰，另只手穿过柔顺的长发，摁住了女孩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软糯温暖的舌尖交缠，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他身上的小姑娘现在成了阴影里的那个。他看着那个艾米穿起来像是裙子一样的白色T恤和她还有些肿的眼睛，几十年如一日的眼神，突然感觉到一阵悲哀。

他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悲哀。

他知道自己昨晚离开娜塔莎的车，没有回到九头蛇的基地意味着什么。

能离开纽约是最好的，如果不能。

他的眼神暗了暗。

大概是怀念曾经的布鲁克林过分安逸的时光了。

巴恩斯吻了一下女孩的眼角，舌尖传来一股淡淡的咸味。手指停在小姑娘宽大的领口的时候，巴恩斯顿住。

她像只趴在砧板上的猫，正乖巧地歪头看着他。

上帝。

那种玻璃一样干净的眼神简直让人失去理智。

“巴基。”

“诶。”

“巴基。”

“诶。”

“巴基！”

“我在呢。”

“巴基。”女孩笑了。

那一瞬间他们都忘记了自己如今所处的年代，是陌生的二十一世纪。

也许两个人都是无意的。

又或者都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