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未来（2 / 2）

“她”似乎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还好醒来的时候，鼻尖传来的熟悉的味道让她意识到刚刚的一切只是梦。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艾米一手拿着牛奶，一边歪头有些好奇的看着他——她刚刚睡醒，还感觉有一点困。以为巴恩斯是想喝牛奶的小姑娘犹豫了片刻，把自己手中没喝完的瓶子往自家男人手里推了推，表情看上去很是舍不得。

巴恩斯叹了一口气，伸手搓掉女孩唇边的奶渍。

布鲁克林“交际花”此刻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巴基觉得不应该破坏艾米的好心情，但是这件事她早晚都要知道。

他还记得史蒂夫以前养了一条很听话的大金毛，他们一起去宠物市场挑选的。当时还不是美国队长的矮个子一下子就看中了那条并不怎么叫唤，看上去格外乖巧，静静地趴在角落里的小狗。艾米也很喜欢它，大金毛总是很温柔地去舔小姑娘的脸颊——她一向喜欢大狗，据说是因为抱着大型犬的时候会有一种安全感。

后来那条大金毛被几个当时热衷于找史蒂夫麻烦的混蛋喂了巧克力——狗最不能吃的人类食物。送去宠物医院的时候晚了一些，没能救过来。史蒂夫那时候特别爱掉眼泪，巴恩斯陪着他在宠物医院有些冰凉的长椅上坐了一整个晚上，直到第二天的太阳缓慢升起，给布鲁克林的深色夜空染了一层白色的光芒。

这件事他和史蒂夫瞒了小姑娘两个星期。

艾米最后还是知道了，她那天路过巷角，听到了那几个小混蛋把这件事当成什么打了胜仗一样的光荣事迹到处跟别人炫耀。那也是巴恩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小姑娘竟然会打架。印象里

总是乖巧地似乎只会弹琴和画画的小女孩，那天拎着自己装满了书本的书包硬是把几个十几岁的大男生追的抱头鼠窜。

然后她红着眼眶，在怀特夫人的怀里哭了一个晚上。后来小家伙足足半个月没理巴恩斯和史蒂夫，理由是两个人无论如何不应该瞒着她。

于是巴恩斯在几种措辞中间选了个他感觉最委婉的。

“艾米，”他等小姑娘把牛奶全部喝完，满足地打了个充满奶味的嗝儿之后，选择先摁住了女孩的肩膀，“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恩？”艾米揉了揉眼睛，然后笑眯眯地看着他。大概是从巴恩斯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丝不对劲，她嘴角的笑意渐渐泯去，神色变的有些凝重。

“怎么了吗？”

女孩的心底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冬日战士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的眸子像是天空的一角，平静而柔和。但他要说的话可不似他的眼神那样平和。

“你之前住的那个小镇，可能出事了。”

“那里发生了恐怖袭击，你借住的那家人……”男人舔了舔嘴唇，看着她的女孩发红的眼眶，伸手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巴恩斯停顿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下去，但是艾米已经懂了他的意思。

女孩的嘴唇微张，瞳孔骤然一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巴恩斯。她知道自己在坐满了人的长途大巴上，因此小姑娘声音听上去压抑极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咪在痛苦的哼哼。

艾米忽然想起了被她遗忘在角落里的那段故事——旺达和皮特罗之所以心甘情愿地去成为实验体，是因为当初他们认为斯塔克研发的武器害死了马克西莫夫夫妇。

怪她忘记了。

她忘记了绯红女巫和快银诞生的最初的缘由——她应该记得的，在第一次看见马克西莫夫夫人的时候她就应该想起这件事，提醒她们然后阻止这场悲剧。但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件事彻彻底底地遗忘了。

巴恩斯看着靠在他的肩上一言不发的小姑娘，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伸手戳了戳她的手臂。

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没哭。”

小家伙嘟嘟囔囔地说，接过了那包纸巾：“我就是有点流鼻涕。”

这明显是谎话，她声音里的鼻音和颤抖的肩膀出卖了自己。然而冬日战士没有戳穿她，相反的，他假装没去看艾米，把头偏向了别处。

“我知道。”他说，“给你擦擦鼻涕。”

那轻轻的抽泣声在这长途大巴里几乎没有人察觉到，他却能听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