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光照进黑暗，轻而易举。（2 / 2）

在常非纯靠近时，同时下意识后退，他不喜欢陌生的气息攻击自己。程须离没听清他说什么，保持着安全距离后直直看回去问：“什么？”

“我说，程老师，你，没叫我进去。”常非纯把一句话分成好几段，说得非常缓慢。

程须离有点尴尬，讪笑着：“对不起，后来忘了你还在罚站，以后没人叫，你也最多罚站一节课吧。”

常非纯的烦躁情绪更浓了，这个程老师把他给忘了。忘了。这让常非纯莫名的受打击。

常非纯也不管下课后开始看过来的充满探究的眼神，长腿大跨一步就把程须离刻意拉出来的距离拉近。看着程须离充满侵略性，就像他平时打架那样，眼瞳幽黑，“程老师这话说的不怎么对啊，哪有老师会说出下次迟到罚站一节课就好这样的话啊？你不应该说下次别再迟到了这种话吗？”

程须离被这话搅得卡顿了一下，倒是忘记和他纠结这危险的距离。好整以暇的反问：“那我说让你下次别再迟到了，你能做到吗？小朋友。”

他叫他小朋友。

这是拉开身份差距，年龄差距的最强攻击武器。

常非纯愣在当场，没有反应。他明显不是个能言善道的人，反观程须离，明明是个数学老师，可是说话总能占上风，像个诡辩手。

程须离拍拍小朋友的肩头，低声说：“进去吧。”然后潇洒的走了。

常非纯很在意小朋友三个字。很在意很在意。在意度超多了程须离前面的问话，等人走远了，才想起来自己的回答。

你的课，我下次，下下次，以后每一次，都答应你不会迟到。

常非纯觉得自己对程须离的在意有点超过了。尽管是光，那也只需要仰望就好。光离得太近，影子就会藏起来。而常非纯需要黑暗，习惯了。

程须离还没拿到高二三班的学生名单，还是不知道那个自己在清县接触得最多的男孩儿的名字。

短短两次正面接触，加上第一次的侧面接触。常非纯却是程须离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说话最多的人。

程须离也不会主动问同事，在同事中程须离一直表现得不食人间烟火，有问必答，却从不主动搭话。

挺有趣的小朋友。有趣的小朋友的名字。

总会在知道的时候知道的。

程须离明明昨天还想着今天一定要知道名字，结果今天又觉得顺其自然就好。果然善变也是程须离的一大特点，但他声称自己只是随遇而安，不强求，不刻意。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