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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非医术比起旁人的确精湛。
那日看过阿乔父亲,探清病情。并表示情况虽严重,但也不是没有治愈的法子。
为此,阿乔悬着的心终是有了归处。
他给父亲开了方子缓和,虽然有迹可循,可到底是重疾。无法立马扭转局面,只能暂时缓缓,慢慢再瞧。
服了范大夫的药,安常候的病情的确回转不少。但论具体调理方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不愧是晋骁王重用的名医,治理方面很有一套。
他很专注,应下此事便不住奔波忙活。
阿乔对此万分感激,一边帮大夫,一边守着自家父亲。陪他说话,代替打理。
她身子不算好,可在对待父亲的事情上不敢有一丝怠慢。大哥未归,她是老人身边唯一的亲人。为了安抚好重病的父亲,她整日整夜都无法安眠。
关呈的归期因着一些事顺延了两日,这两日亏得有阿乔。
忙了整两日,在一次饭后,她终于有机会坐下来给澄川去封信。信上道知这边的具体情形,报了平安,并且嘱咐罗倞宇要多加小心。
来到晋南,终日应付不完的琐事。给父亲配药,还需时刻静守,着实脱不开身。阿乔的大哥在三日过后抵达淮竹山,一路风尘仆仆,下了马车便直接赶往侯爷落住的寝居。
得知儿子归来,侯爷到底宽慰。许久未曾见到大哥,阿乔心里也添了几分欢喜。
她与兄长自小关系就好,两兄妹长得挺像。不过大哥随了娘亲,相对更加儒雅清俊。
门口相遇,兄妹两次就此交谈。
“小妹。”
“兄长。”
四目相接,关呈轻抚阿乔肩头,如同儿时那般。
“父亲如何?”
她闻声简洁答。
“他刚服过范大夫配的药,似比头几日轻松些许。”
叹口气,男子微微拧眉。
“苦了你,都是大哥不好。容我去进去看看,一会儿再同你细聊。”
话不多讲,阿乔很快应下。
“好,哥哥快去。”
东僚到此路途遥远,眼见兄长眉宇间皆是疲色,就知他定然累得不轻。不过男儿自有担当,既是归来,怎好让小妹再劳顿。生生接下所有活,给了阿乔休息的时间。
只是这样的时刻,她怎么睡得安稳。父亲的病情尚未缓解,范大夫为此终日忙碌,她不好袖手旁观。
能体会范先生的用心,每日煲了各色补汤亲自送过去。范非经罗倞宇嘱咐,做事专注勤恳。再者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对阿乔印象也不错。如此关头,远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临到夜里,桌上小烛过半,斑斑烛泪遍布。
得一子一女归来,安侯爷瞧着少有的心安。
院中长廊尽头,夜色下,一身灰衫的范大夫正在给候爷搭配药方。时不时拿出一味药放在鼻中轻嗅,得他吩咐,托盘内稀奇古怪的药草都是下人白日去山下购得。为了自家父亲的病,阿乔也在尽心奔波。
回到山庄简单用过饭,见大哥在芳草阁陪父亲说话。她便安心退出,绕路来到长廊。
小桃伴随左右,跟着她穿过廊道去往前方。此地气候暖和,这样的节气不会太寒。女子穿得不多,只着了身碧色罗裙,外罩坎肩。远远瞧去纤柔娇小,娉婷袅娜。
安静踏入,没开口打搅大夫忙碌,走到身旁随他一起观望。
静得一刻,方才张口。
“范先生。”
点点头,对方顺应。
“王妃来了,快坐。”
侍女见状呈上茶盏,她寻了位置坐下,抬首关切。
“先生这会儿可是空乏?要不给您备些吃食。”
这丫头虽年纪不大,可心思却玲珑,很能体恤人。范非听罢提起笔来,勾唇。
“范某来到晋南多日,真真儿给养懒了。大晚上多吃不消食,王妃无需太过劳顿。”
于是女子会意,不自觉凑近打量。
“您在做什么,需要帮忙么?”
他有条不紊言道。
“无碍,配药的事,旁人帮不上忙。”
这般说起,阿乔也不好意思再打搅。垂首抿了口茶,静静坐至一旁。
近日为着父亲的病,她也着实忙碌。亏得兄长归来,方才有机会闲下来。
范非一边写字,一边握了药草。不足多时阿满大夫也前来帮忙,他得了空,回头朝那女子说道。
“白日替侯爷诊脉,提及不少王妃儿时的事。看来令尊精神稍有好转,你也别太忧心。”
她听着,神色略微缓和。
“劳动先生尽心,若不是您,阿乔当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话她说了多次,感谢的心意无以言表,大夫听后释然笑。
“提这些做什么,举手之劳,老夫尚且能应付。”
稍抿唇,女子迟疑阵开口。
“如此恩德……待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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