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没那么讨厌你(2 / 2)
吃的太多,胃有点难受,反正他们不在家,我也不想窝在自己的房间里,所以我便把自己带回来的衣服给洗了。我还是少有的几次是自己来洗衣服,虽然也不过是用洗衣机,我只会开水泡饭开水泡面,能把粥煮成饭把饭煮成粥,用到油的菜我一样也不会做。
我也不想怎么诟病那个女人,虽然我们的关系那么冷淡,但是她还没那么排挤我,至少在这个家里我有吃有喝,可以什么事也不做。也许,这是另一种屠杀吧,她不给我关爱,也不教我生活技能,不过是等着我处处碰壁,生活艰难。
然后我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视,我只记得是放的是真人版的《西游记》,但是内容我已经不清楚了。我很少看电视,坐在宽大的客厅里的沙发上,我心里很不安,看上去很惬意,但是我什么也没看进去。
我又去厨房,把那剩下的酸奶全都喝了,然后把自己洗刷干净,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睡觉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回来,等我睡得迷迷糊糊,才听到他们回来的动静。我听到那女人说,“今天那个王太太还蛮有意思,王总在家里怕是要吃了她不少亏。”
爸爸笑了笑,哼了一声说,“从前男人在家里受委屈没关系,只要女人在外面给他面子。现在反过来了,女人聪明,男人更聪明。场面上吃点亏,让女人有个面子,然后还不是风流潇洒,既能扮可怜装委屈,还能得个爱老婆爱家庭的好名声。”
“你这个人呀,看着挺大男人,心倒是很细。”那女人貌似在感叹,“‘扮猪吃老虎’,确实很恐怖。”
“真没意思,我要洗澡了,以后这样的场合少喊上我。”燕冬抢白了一句,打破了他俩的感慨。
“燕冬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她的性格一点也不像个女孩,我是不指望她能做我的贴心小棉袄了!”那女人笑着说。
“她要是个男孩,我能让她这么自由!”
“我就怕你现在这么随她,等到你想管她的时候就已经管不住她了。”
“她要是能养活她自己我干嘛还要管她,她要是连她自己都养不活,自然还是要向我低头。”爸爸的态度也显得有些强硬。
“你看你,一说到孩子,你就这个样子!”
也许爸爸说的不是燕冬,针对的不过是我。但是即使爸爸是讨厌我的,在他心里还是承认了我是他的女儿,所以那个女人自然觉得如鲠在喉。
所以爸爸下一句说,“燕冬才是我们的孩子,燕冬是我们的孩子。”他为什么不说的再直接一点,燕冬才是我的孩子!
我没有再睡着。夜里那个女人进了我的房间,我把自己躲在被子里。
九月初,天气还是很热,我的房间里没有空调,就连电扇也没有,白天蒸了一个下午,我的房间就像一个笼屉。我躲在被子里,浑身闷出了汗。
那女人坐在我的床边,轻轻地把我的被子拉到胸上,看到我的头上有汗珠,又伸手给我擦了擦,并且把我的两只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我闻到她的手上有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很清凉,周围是她惯用的香水味道。
她只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待她一关上门,我睁开眼睛,看到床头真的放着两叠崭新的百元大钞。我伸手拿过钱放进被窝里,厚厚的,很踏实。我弯腰抱着它们,这么多的钱,是我连做梦也不敢想的。
从明天起,我就要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地方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回味过来这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我的心里不仅很害怕,还有一种悲凉。
可是我没有哭,我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哭过了,听他们说,我妈妈死的时候我也没有哭。也许我不应该害怕的,生命对我来说是什么,不过是最粗俗的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
我在天已经蒙蒙亮的时候有了困意,我打开窗户,太阳还没有出来,清晨的风带着微凉。我重新倒在床上,睡了下来。
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外面的动静再次把我吵醒。豆浆机响了很长时间,荷包蛋的油烟味飘进了我的房间,燕冬一直在用标准的美式英语和她的朋友打电话,爸爸吼道,“燕冬,要么请你安静一会儿,要么请你滚出去!”
“对不起爸爸,我不能安静,可你还没教过我怎么滚!”燕冬已经到了青春叛逆期,从今年开始,她和爸爸只因为一丁点的小事就经常发生口角,而我最怕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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