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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不出的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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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爸叫燕志华,桑榆的爸爸叫桑国志,崇原的爸爸叫崇浩华,人家说我们这三家也许冥冥之中就透着缘分,连名字都带着关联。我想妈妈是不削于再做爸爸的妻子,而这样的称呼同样刺痛着另一个女人。人家都说和死人不必计较,而死了的人对于活着的人是一辈子都不能释怀的。

我站在妈妈的墓前,外婆和舅舅在划纸钱以方便烧着,外婆一面还在跟妈妈说话,叽叽咕咕有的没的说上一大堆。外婆还总是让我也讲话,我觉得对着空气说话很搞笑。而且我也没什么话要跟这个已经不熟悉的妈妈说,所以我从来都是沉默着。

火一点着我就给妈妈磕了三个头,然后我就走了。桑榆家就在后面一点,我只要跑十几步路就到了。外婆他们烧完纸钱就会过去叫我,顺便跟桑榆家招呼一下。房子虽然已经没什么东西了,但毕竟靠的近,有什么事也麻烦捎一句话。

我到桑榆家的时候,桑榆正站在他们家的院子里,她爸爸在贴春联,她妈妈在一旁帮忙。他们家的音响里在放着新年贺歌,房间里的电视声音也开的很高。

桑榆还是那个样子,胖嘟嘟的,一本正经的时候也会觉得很可爱,她本就是个随性的人,那样子更是谁也不想跟她认真。她穿着一件有些脏了的棕色棉衣,很不讲究的端着一碗可乐在喝,看到我先热情的笑了起来,“中午吃的肉太咸,渴死了。你要不要也来点?”

我摆了摆手,说,“不要。”

桑榆只是看着我笑,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半天忽然打量起我身上穿的红色羽绒服,“唉,燕循,你这件羽绒服还真好看,这颜色把你显得很有活力。今年的衣服可贵了,我妈妈都舍不得花钱给我买。在县城逛了半天,买了一件小棉袄要两百九十九,加上裤子和鞋子的钱,我妈妈说明年一定不给我买新衣服了。什么都不买!”

“我那天在车站看到崇原了。”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说,按着崇原的年纪那个时候差不多早应该大学毕业了。

“ 我知道,他回来的时候我还在上学,等我放假他早就走了,还以为他要在家里过完年呢。”桑榆说的倒是一脸平常,没有委屈,只是有些小遗憾。随即又是释怀的一笑,“不过他给我带了好多好吃的,外国的东西除了包装上是英文也没什么稀奇的,我当时一拿到手,心里就在祷告,千万别是made in china。”

“你今年就要高考了,感觉怎么样?”我对食物没什么兴趣,怕桑榆一说起吃的就没完没了,赶紧岔开话题问。

桑榆笑笑,“不知道,听天由命吧,反正我这个人向来不靠谱,成绩也很不稳定。太惨了,我大年初四就要去上学了,这个寒假我们就放了六天。奶奶的腿,还布置了一大推的作业,要命了。”

“再苦也就几个月了,考上好大学,以后就轻松了。”桑榆从来都是怕吃苦,懒散的习惯了,即使跟着崇原,性格也一点没有改变。其实像她那么聪明,只要稍微用点心,一定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小时候我们都喜欢下棋,虽然我、桑榆和崇原年龄相差有些大,但是棋艺还是很精湛的,桑榆围棋、象棋还有五子棋都是一把好手,脑子转的特别灵活。我除了围棋,毕竟年龄比他们小,考虑的方面没有他们细致周全,象棋和五子棋我是有能力和桑榆厮杀起来的。不过通常我都是输家。

只是桑榆也觉得费力,一盘棋下来,她也会觉得脑子不够用。崇原就不说了,他自然是优秀的不行,连国际象棋他都很精通,但他和桑榆下棋也不能十拿九稳,往往全力以赴也不见得是赢家。

我从不怀疑崇原的诚意,我们每个人都尊重着对手,所以每当桑榆赢了崇原她都会异常的兴奋,而当她输了我,也会有异常的挫败感。

桑榆有时候输的火了,就会气急败坏的说我是个小强,明明看上去一脚就可以轻松碾死,可是偏偏不能让人小觑,一不小心就翻身当家作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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