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2 / 2）

“谢谢，可以。”我轻飘飘的回了一句，话说的没有底气，仿佛是告诉她我受不起。

“要吃什么糕点吗，或者坚果之类的？”老板娘又接着问了一句，“我们茶楼里也有专做白案的糕点师傅，船点最是一流。”

我又看了老板娘一眼，如果说之前她是把我当成贵宾的客气，那现在就是在试探我的斤两了。这茶楼本就不俗气，处处又带着高端的格调，来往的都是上层的权贵。虽然跟着乔雨过来，她也忍不住想掂量掂量。

不巧的是，我对这茶楼一点也不熟悉。糕点之类的我也只知道麻饼、桃酥、片糕、月饼之类的统称，并不了解它们具体的名字和用料。而且现在连一个菜谱也没有，凭空的我更是说不上来了。就算我说了一两个名字，偏巧要是没有又是麻烦。她要是再试探我，还是不知道，就更丢脸了。

“不用了，我吃了饭还没多长时间，一点也不饿，只想喝口茶。”我和她并没什么关联，也不在乎她怎样看我。

老板娘走后，我冲着乔雨笑了笑，但是我什么也没有问。说不说的在于他，问了又能如何。

乔雨找了一个靠墙的座位，墙上还挂着一幅画，画里题着一首茶诗，“昨夜东风吹枳花，酒醒春晚一瓯茶。如云正护幽人堑，似雪才分野老家。金饼拍成和雨露，玉尘煎出照烟霞。相如病渴今全校，不羡生台白颈鸦。”茶楼里到处都是这样的诗画，虽然不是很符合现在的场景，但是文人本来就爱附庸风雅的。

端茶过来的人是茶楼里的一位服务员，也给乔雨端上了一杯，另外还有两份茶点。

我的这一杯是用玻璃杯泡的，一小撮绿茶里清晰可见几朵盛开的茉莉花，喝了一口茶，挺香的，用一个词叫‘鲜醇爽口’。虽然我并不怎么喝茶，但是也能尝出这是一杯顶级的好茶。

“这是用西湖雨前龙井为茶坯，和广西横县茉莉鲜花拼合窨制而成的。喝花茶叫‘闻香而不见花’，你所看到的茉莉花只是用干花做点缀的装饰而已。”乔雨补充了一句。

“是吗？我也就觉得味道挺好的。”我说。

“你还真够谦虚的。”乔雨看着我很有深意的表情，随即又指着茶点，“鲜虾饺，只有早上才有，过了时间难得再做的，一般也不会有剩下的。凤梨酥，你喝了茉莉龙井，有个小口诀，即‘甜配绿、酸配红、瓜子配乌龙’。甜食搭配绿茶比较好，如果你没有特殊的喜好。”

“你倒是很清楚。”我没有胃口，这样的排场，我也不想吃。

乔雨看我并没有动，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他转身看了看，茶楼里只在靠窗的位置有两桌客人。服务员在茶室区呆着，有需要才会出来，老板娘也看不见身影。这个时候，焚的香也淡了，甚至还放起了王菲的歌，只是我没有听过这首歌。

“你知道刚刚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吗？”乔雨喝了一口茶，自己用手拈起一个鲜虾饺吃了起来，还不忘夸奖一句，“真好吃！”

“她似乎对我不太友好。虽然很客气，话说的也周到，还给我送上了这么好的茶。”我说。

乔雨嘴角一翘，像个坏小孩，“她叫乔云！”

我有些迟疑，“是你的姐姐？”想来想去应该是他的姐姐更像。

“不是，她是我妈，但我得叫她‘姑姑’。像是恶作剧，她自作主张的把我生下来，还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她自己说的好听，雨本就是云生的。”

我笑的没心没肺，凑到乔雨的面前，故意压着声音小声的说，“原来你是个私生子！”

“那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乔雨不理会我放肆的笑脸，突然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回道，“反正我没有那个能力。”

乔雨“哈哈”了两声，“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想，那个男人会是谁。”

“这么说来，你也算是个二代了，这个茶楼可不简单，能拥有它肯定不是一般人。”我说。

“什么呀！”乔雨伸手在我面前一挥，但这动作在我看来，一点也不娘，“她是这里的老板娘，可她不是这里的老板，虽然什么都由她说了算，但终究不是自己的。”

说了这么多都是跟我无关的，我不知道乔雨在卖什么关子，可是莫名的觉得这话听着有些熟悉，“什么意思，还有幕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