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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问了,“这第二部画的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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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南边、朝北边看,是海,都是海。

天地之间,都是海。

这里不是她的世界。

林晚当然知道这里不是她的世界,身体不是她的身体,再也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一点。可是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也没有人给出选择。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充满荆棘的路。

她只能走下去。

没关系。

林晚想:她很普通又运气差,能力有限,无法轻易征服人生的起落落落落,每次哭得最大声。但没关系,她已经崩溃过绝望过很多次,至今活蹦乱跳的活着,明天可以笑得更大声。

不需要灯光也不需要掌声,她只需要回家睡一觉,然后……

然后……

她看到一个人。

高高瘦瘦犹如竹竿,懒懒散散地靠在电线杆下玩手机。他也看到她,便吊儿郎当地手机塞进口袋里,转身直面她。

用那双眼。

他的眉梢隐藏着天生的傲气,那双眼那个性子是人群中难得一见的。混顽未开,通透幽深。是任意妄为无所顾忌的一双眼,也是蛰伏在世间剧场外的野兽的眼。它又厉害又漂亮,是从不屑映他人身影的。

唯独常常看着她。

该怎么说呢?

现在的心情。

好似世界末日天崩地裂,人心惶惶四处逃窜,周遭充满鲜血和死亡的味道。你的眼前是一片没有尽头的森林。你明知道这是禁地,即使进去也将葬身于野兽爪下,可是天上砸下来的石块太多太疼,让你遍体鳞伤鲜血淋漓,所以。

当他朝你张开手臂时,你还是义无反顾地冲过去。

冲向末日中的末日。

林晚撞进温暖的怀里,酸涩的眼泪骤然冲破眼眶。

什么狗屁的我很好我可以都是假的。

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我不可以我根本就是可笑的跳梁小丑。

我软弱我自私我虚伪我没用我脆弱我……

“我好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好没用我什么都做不好,”

林晚边抹眼泪边哭着说:“抱抱我吧,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哭得这么乖这么可怜,眼泪把睫毛都打湿了,软软地黏在眼睑上

“好。”

陆淮紧紧地暖暖地抱住她,胸腔有一下没一下疼得慌。

多少年来他都没有这样过,心脏也没有这样过,无论看多少生离死别,听多少爱恨情仇,心脏都像坏掉了一样没有特别动静,唯有那些黑暗的肮脏的东西,能给他钢铁一般发亮的、尖锐的愉悦。他一度认为自己是一个怪物,所有人都趁他为天生缺乏感情的那种怪物。

可是他今天心疼。

是真的很疼。

54、我们和好吧 ...

大雪悄无声息, 而拥抱温暖治愈。

冰凉的手脚正在回温, 负面情绪渐渐消退,林晚想, 这一定都是因为陆淮。

她试过独立, 拒绝两位助理的帮助,独自在缝纫室呆到天明;她设想过复合的场景, 无不是风淡云轻地说出和好,重新建立起一场势均力敌的而恋爱。

但她一看到他, 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犹如忍住眼泪的小朋友突然听见安慰, 又像迷路许久的猫终于嗅到家的气息,她疲倦了,委屈了,面子里子都顾不上了。她只想嚎啕大哭, 想大声数着伤痕, 讨要亲亲抱抱和呵哄。

她就是这么渴望爱和关心。

她就是这么需要他。

“陆淮。”

“嗯?”

“我想说个事。”林晚把声音压成低低的、含糊的呢喃,仿佛在提防偷听。

谁知道陆淮张口就是一句:“结婚?”

林晚差点说‘对’。

这该死的散漫的日常求婚!

结婚你个大头鬼!!

林晚突然想起这人缺席了她的生日, 连句生日快乐都没有, 于是仰头问:“你今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给我过生日?是不是和清纯女大学生唱歌去了?”

接二连三的问题, 她简直越问越凶, 完全恢复了堂堂金主的底气, 最后掷地有声地命令:“快解释!”

“过了十二点才算生日。”

画外音:他才是第一个陪她过生日的人。

陆淮晃了晃冻得青白的手,“林小姐你这样造谣是要被抓的,我已经在楼下等了一个晚上了。”

林晚立即用小手包裹住他的大手掌,又是揉搓又是呵气的, 不禁发出心疼的埋怨:“为什么不去楼上等?或者打个电话也好。你是不是傻?”

“所以你去哪了?”

陆淮低头,粗粝的指腹揩去她眼角的潮湿,懒洋洋地问:“谁又惹我们林总生气了?”

他问谁让你不高兴了,而不是:你又怎么了?

两种提问方式不同,所表达出的态度也截然不同。陆淮用了更让林晚喜欢的前者,却也把她瞬间拉回残酷的现实中。

她该怎么解释?

又怎么证明这世间有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针对她?

或许该从头说起。

林晚逐渐觉得,好像可以对这个人和盘托出。

“我是穿书的人。”

她忽然这样说,拿眼角余光偷偷观察他的脸色。发现这个概念有点抽象,又解释道:“意思就是……这个世界是一本叫做《国民甜心》的小说,作者是我的室友,她借我的名字创造了这个世界的林晚……”

陆淮的回应则是懒懒抬一下眼皮,很快又抓住她的敞开的外套,十指掂着小圆纽扣一颗一颗系上。

干巴巴的解释越说越地,最后干脆中断。林晚将唇线抿成一道向下的弧线,良久才问:“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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