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劫之五(2 / 2)
面前的盖着布罩的铁笼之中不时传来沉重的撞击声夹杂着野兽的嘶吼声。
里面都是刚刚产崽的母兽,黑甲士兵偷偷潜入她们的领地,当着它们的面虐杀了幼崽,失子之痛诛心,她们恨不得将所看到的每一个陌生人都撕成粉碎,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整个角斗场上。
当野兽的利爪深深地扎进华翼的肩头,华翼一声闷哼双膝重重地撞击到地面。他闻着鲜血的味道,心脏跳动得越发强烈。
我得活,我不能死,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华翼的眼睛中杀意更甚。
他握住野兽的前爪,生生地折断,他跨坐在野兽背上,一拳又一拳地击在它的头部,修长的手指插入野兽脆弱的眼眶之中,剜除它的眼睛,只留它在原地打转,发出无助的嚎叫。
决斗场里瞬间尸横遍野,不管是从人身上还是猛兽身上流下的鲜血顺着排水管道汇向角斗场外的护河之中,血液崩腾在河道之中,日积月累在河底积起了黑黑的血块。
华翼喘着粗气,身上布满了深入见骨的伤痕。他和其他的人背贴背,紧紧围成一团,双拳对外,面前是皮毛染血,露着獠牙的野兽摇摇晃晃地向他们走来,还未到跟前,巨大的身躯便轰然倒地。
华翼紧绷僵硬的肌肉有了片刻的放松,他的耳朵警惕地注意四周的动静。跟他一同进入角斗场的同伴绝大多数皆死去,只剩下了最后的这几位还在支撑下去。
“我说了活到最后的人才是英雄,英雄只有一位。”那个苍辽的声音带着轻快的笑意。
背后刀锋袭来,华翼一个转身,折断了一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想要刺透他的喉咙的手。
是一个脸上被砍了一道深深疤痕的男孩,比华翼高出一个头,瘦瘦高高的,看起来弱不经风,来阵风都能将他吹倒似的。他平时不爱说话,是个倔脾气,平时一群人在一起习练,都是年少气盛,也总有自己的帮派,时常打压他,他的身上总是比别人多上几道口子。
华翼也是不惹事的主,只要不引上他身,他绝对闷声不响地缩在角落。直到有一次那个男孩被揍得狠了,一拳挥来,倒在了华翼身上,他这才出了手,一拳将挑事的人的心脉震碎。男孩一声不吭地爬起来,没有跟华翼说过一句话。
“你不死我就得死。”男孩倒在地上,抱着断裂的双臂,刺骨的疼痛一阵一阵传来,他咬着牙说道。
“我没怪你。”华翼淡漠地说道。
剩下的几个人见状自动地结成了联盟,与华翼对峙。得先把最厉害的人解决了,再各自拼命,不然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有点意思。”黑衣男子痴痴地盯着华翼的背影,说道。
“回大人,那个孩子我有印象,在习练之中一向是头筹,力量速度都是拔尖的。”管事殷勤地说道。
华翼游刃有余地应付众人,顷刻间,他双手沾血,手中握着一颗新鲜的心脏,地下躺着的一个人已经没了声息,只有他的心脏还在持续的跳动。
随后,华翼感觉胸口一阵疼痛涌来,眼睛不时一黑,辨不清黑夜白天。那日挨了三拳内积淤血,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快就完全恢复了。一场殊死搏斗下来,他逐渐觉得手脚酸软,提不起劲来。
面前的两位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左右进攻,一个跃身锁住了华翼的喉咙,华翼感觉眼前天旋地转,失去平衡,重重地倒在地上。另一位双手如利爪,割破了华翼的手筋脚筋,华翼摊在地上,四肢无力,对方利爪高举,直插胸口。
“还是不行。”黑衣男子失望地说道。“将他捉起来,扔下笼子喂兽。一直在我耳边唠叨,听得我真是烦躁。”
“大人饶命啊!”管事被拖远了,惨叫声贯通了整座看台。
“换下一批。”黑衣男子已经没有兴趣再看华翼他们的失败的表演。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龙鸣之声响起,一条巨大的黑龙腾空飞起,薄如蝉翼的骨翅卷击长风,瞬间天地变色,电闪雷鸣。
他喷着龙息,将底下的二人冻成寒冰,龙爪一抓,瞬间碎成了无数的冰片。他张开龙嘴,一团龙焰从他口中射出,整个角斗场都被燃烧在龙火之中,黑甲士兵身上燃着火,训练有素地迅速向角斗场外撤离。
“是魔君降临。”黑衣男子不可思议地望着在空中咆哮的黑龙。
万里之外的黑渊之主的寝殿里,一个美艳至极的女子从一个精壮的男子身上下来。
“滚出去。”女子发了话,男子赤裸身体顺从地退了出去。
她一裹薄纱,拿起檀香为自己点燃了香炉,整个寝殿都是浓腻的香气,她望着烈漠的方向,
“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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