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我没告诉三八团女领导我们去营救沈强伟的事情。樱哥说不能说我就不说。估计她现在正在食堂吃饭呢。我买了块肉松饭团,就着一瓶酸奶吃起来。天上有几只黑鸟在飞,从我脑袋上呼啸而过,我怕它们拉的屎掉在我头上。
明天就要实行计划了,这种感觉就像是老师要我第二天去讲台演讲一般,紧张、激动。
那一晚我当然睡不着了。
阿春和樱哥说自己也没睡好。每个人都是倦容,我差点要放弃了。
“走吧。”阿春叫了辆车,我们两个人坐在后排,离李美良治疗中心越近,天空就越黑。
“要下雨了?”
“没带伞。”
“希望不要下雨。”
是熟悉的门,熟悉的尖顶建筑——李美良就住在那里。
“那么,按计划行事。”阿春说。
我们穿过树林——这里不好走,泥泞路,脚被泥巴拖住,半天才拔出来,等走完那条路,鞋子已经不能用了。
“好烦啊。”我说。
他俩不搭理我,躲在树丛后观察“叔叔们”的动向。
他们排着队从左往右,又从右往左,每次两队交换巡视的间隔五分钟。我们只需要引来其中一队就够了。一队五个人,我们三个人都拿了武器,三根铁棍,腰间挂一把刀。
“我去,他们的目标是我。”阿春窜出树丛,我抓着叶子遮挡自己。
阿春现身的那瞬间,这队“叔叔们”站定了,几秒的反应过后,他们冲过来,散开,围捕她。
阿春喊,“快。”
她跳进树丛,我们得把他们引到远一点的地方。
运动不是我的强项,跑不过他们两个人。
“干什么呢,你快点跑啊。”阿春叫。
“我不行,不行啦。”
“不行也得行。”
我们越跑越远,树干愈来愈粗,树叶愈来愈大,鼻头痒痒的,不时打了个喷嚏,阿春摩挲胳膊,说道,“好冷。”
这就是树林深处。
“叔叔们”真的不怕死,我们都不敢往前跑了,因为前方黑得不可思议,但他们还在后头追得起劲。
“等他们越过这丛树叶我们叫敲晕他们。”
“好。”
他们一出现了,我们手执铁棍对准脖子狠狠一敲,三个人就倒下了。
“剩下两个也不好放跑。”阿春叫。
樱哥反应快,飞跨到他们身上,两脚踢倒。
阿春摸索他们的衣服上七个口袋,终于找到了身份牌。
没有名字,只有编码,按字母排序,如:A1501、N1306之类,我们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要拿到身份牌就好。
我们剥光他们,意外地发现他们长得差不多,只是体型各异,有的瘦,有的胖,像我穿的这个人的衣服就是一个胖子,肚子隆成一座小山丘,我想坐在他肚子上弹来弹去。
我们三个人,别人五个人,自然引起了其他队伍的怀疑。
当我们排着队走在门前时,另一队正好过来。
他们问另外两个人到哪里去了?
我说:“急事,厕所。”
反正带着面纱,光看眼睛也不知道是谁。
他还是怀疑,“兄弟身份牌。”
好在提前准备,他们看了好久,但身份牌被他们翻了又翻,确实找不到可疑的地方,放我们过去了。
等他们走后,距离下一队到这巡视的时间剩余五分钟,我们赶紧溜进去。
“好重的衣服。”衣服偏大,这衣服不是穿在我身上是挂在我身上,每走几步它就滑肩,我得重新拉上,重复好几次。
这回由阿春带路,她走在前头。我看到了这里的人,穿同一件蓝白条纹的衣服,脚上是廉价的小白鞋。李美良治疗中心有中心农田、饲养舍,基本实现了自给自足。他们就在农田、饲养舍工作。有一个女生动作太慢被“叔叔们”打了,他们骂她饭桶,骂她是猪,她确实肥胖,她嚷道,“我肚子痛,我肚子痛啊!”
“快走,别东张西望。”阿春说。这些场景她已经习以为常,并且她曾是其中一员。这是她心中有一个念想,如果可以,她想把李美良治疗中心的所有人解救出来,可是,能做到吗?
阿春和我说,现在他们力量实在单薄,但是可以寻求她室友的帮助。
“他们帮过我,很善良的。”
她要我到那里报出“阿春”的名字就够了,他们会明白的。随后给我一张地址,桃园三舍。
循着路牌就可以找到。
阿春和樱哥去找沈强伟,那里比较危险,他们为什么要我去找室友帮忙,综合考量了一下我的能力,既不会打架又跑不过人家,会拖后腿,不如去搬救兵来的实在。
我夸赞他们分析得很有道理,接下了阿春给我的任务。
转过身,满是不甘,我才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堪。
“注意安全。”樱哥说。
李美良治疗中心内部比较自由,有并排而行“叔叔们”,有送资料的“叔叔们”,还有打骂他们的“叔叔们”,也不少几个独自走着的“叔叔们”。
我站在一张大路牌前,上面明确标明桃园三舍在哪。
向东?
路牌划分出东南西北,上是北,下是南,左是西,右是东,我理所当然地认定向右走。
“兄弟看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站着一个人。
这路牌好看,想多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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