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以剑论道（2 / 2）

众者再哗然。</p>

张良的脸色几乎是青一阵白一阵了。</p>

见好就收，我于是便向扶苏解释道：“儒家三当家张先生是我故人，早就认识的。”</p>

扶苏嗔怪道：“子房如何不早说，原来此处与大师交情最深之人竟是你。”</p>

张良正欲向扶苏俯身解释一二，我抢先道：“他不晓得我要来。”</p>

扶苏点了点头，说道：“当年孔子拜访老子，赞叹其犹龙邪，世人以为只是谦逊之辞，今日一睹晓梦大师风采，方知是肺腑之言。”</p>

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p>

扶苏找我来原来是想用这个典故压儒家一头，这种小心思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幼稚，不过我也不能不配合，于是就道：“境界未到罢了。”</p>

果然便见儒家一群小崽子看我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p>

扶苏脸上的喜色稍纵即逝，随即又道：“晓梦大师，请上座。”</p>

我歪头一眨眼道：“嗯。”</p>

于是便开始以剑论道。</p>

第一场张良毛遂自荐，挑了六剑奴作为对手。</p>

六剑奴的实力我也有所耳闻，多年来在赵高手下，被训练得犹如一件精密的杀人机器。张良的实力我清楚，断然打不过他们六个。不过这小子聪明得很，一定是有化解的办法。</p>

果然，张良上场先是一通牛逼，开始介绍自己的凌虚剑。什么一十八颗碧血丹心，什么空谷临风，说得煞有其事，一时间把六剑奴怔住了。</p>

这小子比我几年前见的时候更灵活了，现在的他和当年的韩非差不多，都是一只长相优秀嘴皮利索的皮皮狐。</p>

“如果只拼命不论道，我现在就可以认输。”</p>

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张良是在拖延时间了。</p>

赵高悠悠道：“既然张良先生执意求教，要不你们几个就给他上一课吧。”</p>

眼见六剑奴已将张良包围，我站起来上前了几步，甩了甩秋骊上的拂尘，对六剑奴道：“你们退下。”</p>

六人一惊。</p>

扶苏亦十分诧异，道：“大师这是……”</p>

“我与子房多年未见，想当初还时常比剑切磋，今日既然见了面，不如再比一比——我倒想看看这些年，子房的剑术可有精进？”</p>

赵高比了个眼神，六剑奴迅速撤出剑术馆。</p>

张良当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不过他思维一向灵敏，见状不过是轻轻叹了口气，便道：“在下依稀记得，大师从前不用秋骊。”</p>

“哦。”我弹了弹秋骊的剑身，“你是说赤影和寒霜啊——小圣贤庄是清净之地，它们杀气太重，不合适。”</p>

张良点了点头，继续道：“既然大师与在下论剑，不如也请大师介绍一二。”</p>

“好啊。”我欣然应允，“秋骊，风胡子剑谱排名第九。此剑实含道家至理，涵泳天地生机，先祖作《逍遥游》受此剑启发颇大，一直以来皆由天宗奉守。据传当年吴越相剑师薛烛为越王探访宝剑，以匹配其所藏的欧冶子名剑纯钧，苦求二十年终获一名剑，得剑之日薛烛亦兵解归天，故传此剑有薛烛精魂寄托其上。”</p>

张良笑道：“看来与大师一战，避无可避。”</p>

我拔剑出鞘，卸下剑柄上的流苏丢到一边，道：“动手。”</p>

说罢掠步而上，由下而上抬起一剑，张良的剑尚未出鞘，挡住我的第一招。</p>

他将我的剑招压下去，却借力凑近我，问道：“当年张家出事，是你做的？”</p>

“他肯定都告诉过你了。”我往后退了一步，“何必再问？”</p>

接着换他攻击，横剑向我劈过来，我们两人遂又过了数招。这其中不乏有我故意放水，毕竟秋骊不是什么杀伤性的剑，其剑风还是偏修身养性。</p>

末了我们两人面对面站着，他道：“不亲耳听你说，我很难相信。”</p>

“现在你相信了。”</p>

“因为血衣侯？”张良的眸子微微眯起来，“安城一战果然有内情？”</p>

“为了你们几个我可是费尽心思，千万别辜负了我一番好意。”我忽然抬剑指向他，“凌虚果然是把好剑。秋骊并不嗜杀，如若换了赤影，子房以为自己今天能在我剑下走过几招？”</p>

张良不语。</p>

片刻后我将剑收了回去，笑着转向扶苏，道：“公子殿下，三当家实力不凡，这一局可算平局。”</p>

扶苏同意了。</p>

我回了原先的位置坐下。</p>

此举当然不是冲动行事，六剑奴意欲速战速决，我干脆卖他们个人情替他们出手，好让他们快速离开从而去更需要他们的地方，这样一来也保护了张良免遭毒手。</p>

张良的剑法虽得过卫庄的指点，但是指点毕竟有限，他被张平送去小圣贤庄后与韩国故人也是聚少离多。何况他的剑术风格清逸大方，和六剑奴不一样，比出来的结果必然是惨败。</p>

而且我也不想和伏念比试，这个糟老头子看着就不像是愿意打一架的，比试内容多半是拼内力。我一个血气方刚上过战场的年轻人，谁特么乐意和他比这个。</p>

比剑就应该打一架，像当年卫庄和盖聂在新郑见面时那样拆掉一座楼。</p>

就如同接下来这一场，才该是本次最佳的看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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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波剧情</p>

没有章邯就没有笑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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