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2 / 2）

我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扣了扣桌面，听到发出轻微的咚咚声之后才抬头与他道：“这不像是你问出来的问题。”</p>

白凤垂眸看着我。</p>

“好了我知道了。”我复又笑起来，“明夜亥时在小圣贤庄后院见。你让他想好了说什么，别到时又磨磨叽叽一晚上没说几句话——我的时间很宝贵，尤其是晚上。”</p>

白凤挑眉：“哦？”</p>

“我不要睡觉的啊！”</p>

*****</p>

隔日夜里，我找了个借口脱离众人的视线溜出郡守府，于约定时间前三分钟堪堪赶到小圣贤庄。</p>

后院中有一处靠海的亭子，十分僻静，平日里也不曾有什么弟子前去，正好被张良征用。</p>

彼时张良已经在亭子里等我，见我气喘吁吁的模样便笑：“侯爷很准时哦。”</p>

我坐到他面前一口闷了一整壶茶之后才缓过气来，白了他一眼道：“我合理怀疑你在嘲讽我。”</p>

张良笑眯眯地看着我：“如今要见侯爷一面可是很难呢。”</p>

“好了别调侃我了。”我摇了摇头，“他人呢？”</p>

张良仍旧面不改色地说着风凉话：“哎果然，你还是只惦记他。”</p>

我也依旧是笑得十分标准，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好听：“你会说话么？”</p>

“好了好了。”最后还是张良退了一步，“我还是叫卫庄兄来好了。”</p>

然后卫庄就来了。</p>

我看着卫庄缓缓坐到我面前的时候，心里忽然想到，老话说的的确有理——出来混，欠的早晚要还。</p>

现在倒也不是什么还不还的问题，只是彼时年轻不懂事，也不知为什么惹上这样的一朵桃花。自己虽然已经斩了前缘，不过对方还惦记着，这就让我有一种自己欠了别人人情的感觉，导致我在他面前始终有低人一等的错觉。</p>

相顾无言。</p>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如果卫庄上来好端端和我打招呼，我反倒要觉得害怕。</p>

我知道如果我不先开口，这个该死的傲娇大猪蹄有百分之八十五的可能是不会开口的。</p>

“明明是你找我来的，如今我来了，你什么都不说么？”</p>

一听我说话卫庄就蹙眉，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坏习惯？</p>

“你还要为嬴政做事？”</p>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我都懒得回答他，于是就开始变着法的调戏他：“哎呦，我还以为这么久没见，你会先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呢——果然是直男啊。”</p>

虽然我觉得问最近过得怎么样会显得更直男。</p>

“那你多半会说‘我过得好不好不用你操心’。”</p>

他这么懂的样子完全不像个直男啊，之前是谁和我说他是直男来着的？骗子。</p>

“因为曾经我以为我没有办法选择命运，但是现在不一样——”</p>

他打断我：“所以你选了嬴政？”</p>

“我们谁都没有资格去指责对方的选择，就像你曾经也选择过嬴政——只是后来放弃了。张良果然是一张巧嘴，竟能说服你和盖聂哥哥结盟。”</p>

也能说服墨家放下恩怨，和流沙共事。</p>

我在韩国的时候就知道张良这个人不简单，送他来小圣贤庄也还有另一层含意——如果当时我搞张家的时候他在，说不定我没有那么轻易就把张家一锅端。</p>

卫庄不想评价结盟的事情，看起来他对盖聂还是有些心存芥蒂的。</p>

不过这也只是他自己在闹别扭而已，其实盖聂对自己这个师弟一向是呵护有加。当初机关城一战，江湖上也有传闻，说是彼时盖聂受伤未愈，并非是全力一战。</p>

但我想就算是战力天花板的盖聂，只怕也不会让卫庄输。</p>

卫庄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果输了的话，他的自尊心如何受得了——而对于盖聂来说，胜负或许没有那么重要，他所求并非绝对的胜利，他所求的是身边的人都能周全。</p>

如此，盖聂的确无愧为鬼谷的大师兄。</p>

“所以。”卫庄思索了片刻，“你确定要当我们的敌人？”</p>

我耸肩道：“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了。不过我也奉劝你们量力而行好自为之，只要我还在，有些事情我就不能让它发生。”</p>

卫庄一挑眉，发出极为魅惑的一声“哦”。尾音微微上挑，带了些挑衅的意思。</p>

“说起来我还是很念旧情的，看在我们认识了那么久的份上，你可不要让我为难啊。”我将双手环在胸前，“当然，如果你想杀了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p>

卫庄一脸的冷笑，咬牙切齿与我道：“伤人的话，你说起来总是这样轻松容易么？”</p>

我歪了歪头。</p>

“你又想像当年在韩国一样了么？”卫庄盯着我，“把所有人都推开？”</p>

原来他都知道。</p>

我歪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我短促地笑了一声，就道：“你知不知道我走的是一条什么样的路？我不需要任何人，也没有人可以帮到我。”</p>

背负了天道，却又要忤逆天道，我只怕和我亲近的人都要受到伤害——而我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他们。</p>

这种绝望的无力感，就像是我第一次上战场，看着保护我的士兵一个个倒下，而我却始终提不起剑。</p>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告诉我自己，白楚楚，你是一个废物。</p>

我站了起来，垂下眸子看他：“卫庄，我真的很感谢我们曾经相识。但是错过就是错过，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我们没有机会了。”</p>

※※※※※※※※※※※※※※※※※※※※</p>

我</p>

最近真的</p>

好忙呜呜呜</p>

心疼一波二狗，太惨了，莫名的追妻火葬场既视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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