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三年（2 / 2）
“你可别小看这个人，我先前在东郡与他相识，他的气度的确不同常人，而今联军之中，唯有他身份最低，但是起兵速度却很快，一路打过来都有些出其不意的意思。”</p>
章邯问我：“所以你觉得他非同寻常？”</p>
我点头：“但主要还是因为张良。”</p>
张良会选刘邦，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而像张良这般聪慧的人，必定是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内的。</p>
他也很怕选错，但直觉也告诉我，选刘邦应该是不会错的。</p>
当然，这件事是建立在这个世界没有我的前提下的。</p>
现在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让所有的选项变成，除了我之外都是错的。</p>
我见他不再有反对的意思，想着他必定也是踌躇了许久，如今我的到来不过是坚定了他的想法，便又道：“不过若要做成这件事，我们得派一个人去刘邦军中。”</p>
章邯问我：“谁？”</p>
“韩信。”</p>
韩信昔日是影密卫，多半时候把自己弄得像个落魄潦倒的无业游民，而也正是如此，他从未得到过敌军的注意。</p>
让他扮演一个不得志的投军青年，应该不会有人怀疑的。</p>
“实则几场仗打下来我发现刘邦的军队有一个致命的问题，他们军中并无大将。”我掰着手指与章邯算到，“张良算得上是军师，但他从来不会自己带兵打仗。那个萧何也算得上是厉害人物，但都厉害在粮草筹备上。至于樊哙之流，不过是有勇无谋。”</p>
章邯赞同道：“的确。如此说来你是觉得韩信有将才？”</p>
“韩信此人非同一般，他的城府谋略不输当世任何人。”</p>
这个事实当初在东郡我就看出来了，妈的这个韩信就是个死情报贩子，三面都讨了好，故意透露了那么多情报，逼得墨家、纵横、农家都卖了他的面子。</p>
不过这样一来，让他打入刘邦的队伍，倒也方便了不少。</p>
*****</p>
与刘邦投降的事情商议已定。</p>
夕阳悠悠。</p>
我和章邯率着一队影密卫站在城门口，夕阳打在我们身上，带了些暖意。</p>
对面站着的都是熟人。</p>
领头的是刘邦，身后站着张良和流沙众人。</p>
实在是，相顾无言。</p>
我仍旧昂着头迎着夕阳，全然没有一副降将的意思。</p>
当然——本来我也没觉得自己是降将，这不过是战术性投降而已，往后这片江山都肯定是我的。</p>
古往今来能成大事者，无非一个忍字。</p>
忍着就忍着呗，相比项羽的脾气，我反倒觉得刘邦更讨人喜欢。</p>
果然，静默了一盏茶的功夫，刘邦就道：“啊呀呀那不是白姑娘么？我们在东郡见过的，你还记得吗？”</p>
废话我当然记得，你还从我这儿拐走一个姑娘呢。</p>
“是刘大哥。”我笑了笑，“我还与你一道打过架的。”</p>
于是气氛便缓和不少，三言两语间章邯与我将他们迎进了城中，又吩咐了手下打开城门，将刘邦带着的军队一道安置。</p>
而后刘邦接管洹城，章邯与之交接了一应事物。</p>
第二日，城中设宴，我与章邯都在受邀之列。</p>
倒也不算意外，刘邦对人向来友善，既然是不战而降，他必然对章邯更客气些。</p>
经我前一夜与章邯说明了我的战术，他就显得没多沮丧，也不知道是对我十分信任还是对大秦过于绝望。</p>
总之今日赴宴时，他已将多日来不曾倒腾过的自己好好整理了一番。</p>
我心想着他既然能细致地做这些，想来心情还并不是十分糟糕的。</p>
只不过没想到，他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今日少喝些酒。”</p>
我有些愣。</p>
“什……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说这个？”</p>
见我疑虑，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笑：“你是不是忘记上次在桑海喝的酩酊，还是我背你回去的，那次你还叫我——”</p>
“好了！”我立刻阻止他，“说好不再提这件事的！”</p>
章邯一笑。</p>
我被他笑得恼羞成怒，当即追着他一路打到宴会厅。</p>
就见卫庄刚好也是去赴宴，未及收敛，两方撞了个正着。</p>
然后就觉得他的脸色黑了——当然在我的认知里，他的脸色一直都挺黑的。</p>
为了避免尴而尬之，我主动和人打招呼：“卫庄，好久不见啊。”</p>
他看着我，什么也不说，就那样看着我。</p>
半晌，他终于冲着我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p>
我侧头看了章邯一眼，满脸疑惑。</p>
章邯显然觉得我已经蠢得无可救药，便道：“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装傻装习惯了？”</p>
装傻倒也没有。</p>
“我只是觉得，我和他没有缘分的，从一开始就没有。”</p>
约莫是觉得我这话实在好笑，章邯竟真的笑出了声，似是有些怒我不争地道：“你自己也丝毫不努力，总把人往外推，哪里来的缘分？”</p>
原来连他都看出来了。</p>
“是啊。”我叹了口气，“哪里来的缘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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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决定给卫二庄加吃醋戏！我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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