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四年（2 / 2）

许久之后我对副将道：“将他们二人合葬于城外。”</p>

百年之后，合于一坟。</p>

*****</p>

刘邦战败，汉军全歼，一时间韩信声名大噪。</p>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韩信很快便要称王的时候，我们却把章邯推上了王位。</p>

我猜，全天下的人都惊讶透了。</p>

因为我见到了盖聂。</p>

自乱世又起，盖聂就销声匿迹，似乎是不愿意掺和这样的世道，一下子放弃了鬼谷传人的身份和使命，带着天明隐居山林，过起来捕鱼捉鸟自给自足的生活。</p>

倒也是他的性格。</p>

我原本在街上晃悠，寻思着买只兔子回去养肥了做麻辣兔头，拐进小巷的时候就被一个头戴斗笠的白衣男子截了胡。</p>

好几年不见了，他的脸上更多了些风霜，甚至蓄起了胡子。</p>

我认了一会儿才道：“盖聂啊。”</p>

年少时的初遇，齐云山上山花烂漫，衬得少年更加明媚。</p>

是我与他们一起成长，或是说我见证了他们的成长。</p>

跨过荆棘斩过烈火，走过荒原与大漠，最终还是站在了面对面的地方。</p>

盖聂摘下斗笠，眯着眼看我。</p>

片刻之后我晃了晃手中新打的一壶酒问他：“喝一壶？”</p>

他又顿了一会儿，缓缓回了一个“好”字。</p>

城郊有一片湖，我向船家租了船，指使着盖聂把船划到了湖中央。</p>

待船摇摇晃晃停下的时候，我把酒壶丢给了盖聂。</p>

盖聂也没迟疑，拔了盖子仰头就是一大口——我还从未见过他喝酒，本以为他是不会喝的，没想到竟然是如此豪爽。</p>

我在船中半躺下来，笑眯眯地看着他：“我没想到过会遇见你，我还以为再也不会看到你了——现在你过得还自由么？抛下了那些所谓的包袱之后。”</p>

盖聂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握着酒壶盯了我一会儿，只问了四个字：“那么你呢？”</p>

那么你呢，你自由吗。</p>

“白亦非死后我就再也没觉得自己是自由的。”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枷锁，也没有后悔过。”</p>

“我原以为，是你要称帝。”</p>

我哈哈笑了起来，笑得眼角都有了皱纹，末了我拂了拂湖水，道：“为什么呢？太累了。”</p>

盖聂又问：“那么这些年来，你都是为了章邯？”</p>

“是也不是。”我探手想抓一条鱼，“主要还是为了我自己，但是当我发现我改变了一些东西之后，一切就势不可挡了。”</p>

看得出来，盖聂应该没有全听懂。</p>

我指了指水里的鱼：“听不懂没关系，反正这种事情发生，任谁都难以相信的——这鱼为什么抓不到？”</p>

盖聂的目光顺着我的手指，盯着那条鱼游走。片刻，他又抬眼看我：“我知道一些你曾经和小庄说过的话，小庄也和我说过很多——关于你。”</p>

“那你帮我告诉他。”我歪着头眯起眼，嘴角带笑，“那些都是骗他的。”</p>

盖聂的眸子猛地一缩。</p>

楚岚君以那么大的代价换了我的心愿，就算我想要放弃，只要一想到当时的情形，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半途而废。</p>

何况，自乱世再起的这些年，我真真实实地看到了人间的百种疾苦，这片土地经历了几百年的战乱，是时候到了休养生息的时候。而如今，唯有以战止战，且速战速决。</p>

我也不是什么心怀苍生，只是觉得，既然手中有了这样的权利和力量，就应该做点什么。</p>

可是一旦我帮章邯称了帝，我就会死。</p>

因为卫庄当时的那一剑。</p>

果然是因果循环。</p>

算了，就骗骗他吧，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p>

*****</p>

再数月，韩信率兵南下攻楚。</p>

楚军疲惫，韩信有兵三十万，又加之另两方包围，项羽溃败被迫退至垓下。</p>

“侯爷，劝降书送了几次无用，项羽甚至杀了我们送劝降书的士兵。”</p>

我点了点头，面不改色道：“意料之中。”</p>

项羽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清楚，心高气傲，这样的人，和谈已经是他的底线，别说让他投降了。</p>

“差不多就行了。”我敲了敲因为坐了一上午而僵直的腰背，“等他们的粮草差不多耗尽了，我们就攻城。”</p>

如此又过了数日。</p>

一日夜间，韩信派了众多士兵高唱楚地民歌——当然这种半夜扰人清梦的事情我是非常反对的，不过看在是为了降敌的份上，也就原谅他了。</p>

我一把掀开了被子，从床上跳了下去。</p>

“难听死了！”</p>

张良笑眯眯地安慰我：“忍一忍吧。”</p>

我当即道：“你也觉得吧！”</p>

张良仍旧是笑。</p>

“经此一战，楚军的心理防线应该已经接近崩溃了。”我揉了揉耳朵，“一旦没了战意，再强的军队也会溃不成军。”</p>

张良看着不知名的方向，与我道：“你的愿望很快就要达成了。”</p>

我看了他一眼：“同样还有我对你的承诺啊。”</p>

盛世天下，绝不相负。</p>

※※※※※※※※※※※※※※※※※※※※</p>

半更</p>

我现在已经是周更选手了吗</p>

————</p>

补全</p>

结局应该快到了，写完这篇就可以开侯爷的同人啦</p>

喜欢[天行九歌/秦时明月]我不是掌门请大家收藏：(..)[天行九歌/秦时明月]我不是掌门更新速度最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