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2 / 2）

于是白楚楚就从卫庄怀中挣脱，扑过去疯狂殴打韩非。</p>

韩非被追着打了一圈，抱头嚎叫：“女侠饶命！”</p>

紫女和弄玉把打闹的几人拦了下来，白楚楚气喘吁吁地喝了口茶。</p>

“好了，别闹了。”</p>

卫庄这才重又将注意力集中到楼下戏台上。</p>

此时戏已快至末尾，台上两人说着什么，他听不清，忽然间男人手中的利剑出鞘，直抵女子心脏。</p>

女子也不躲。</p>

又僵持了片刻，女子竟一步步走向男人，利剑在胸口穿过，几乎都能听到破开皮肉的声音。</p>

卫庄脑中轰然一响。</p>

这个场景如此熟悉——他下意识地抬手，却发现向来握剑都很稳的手，此时居然在微微地颤抖。</p>

那种控制不住的抖动，是从他心里传出来的。</p>

不对，这不对！</p>

青石岩之役……青石岩……青石……</p>

他想起来了！</p>

青石岩——他在那里，杀了白楚楚。</p>

不对，她没有死。心脏被刺了一剑，她却丝毫没事？</p>

怎么会这样？</p>

“师父，师父？”声音带了些奶意，“师哥快来看看，师父他怎么了？”</p>

卫庄揉了揉太阳穴，这才察觉方才的一切居然都是梦。</p>

原来是梦，梦啊……</p>

难怪如此真实，又有些奇怪，梦中的那些人——韩非、紫女、弄玉，都已经……</p>

难道白楚楚也……</p>

“师父！”</p>

小徒弟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眨着圆圆的眼睛关切地看着他。</p>

卫庄没有说话。</p>

半晌，他站了起来，拂袖熄灭了屋中的熏香，缓缓抬步向屋外走去。</p>

下雪了。</p>

雪花簌簌地落在山间的松柏上，又落入岁月的鸿沟间，仿佛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填满。</p>

可无论怎么样，总有些时光，是无法追回的。</p>

他记得在新郑也下过这样的雪。</p>

那是白楚楚到新郑过的第一个除夕夜，他去血衣侯府看过她。</p>

很多年了，他都已经难以去计算，自那一次之后，过去了多少年。</p>

越山涉江，长天茫茫，寻归觅往。</p>

雪仍旧在下，天地间一片茫然的静默。</p>

卫庄仰起头，雪白的长发在风中扬起来，雪花落在他的脸上，一时间竟也没有立刻融化。</p>

小徒弟拖拖拉拉地抱着一件大氅，站在屋檐下试探着要不要出来。</p>

片刻后，小徒弟看到他师父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意。</p>

不同于他从前偶尔见到的冷笑，反倒是那种足够令冰雪消融的笑。</p>

卫庄看着雪落，忽然之间觉得心口一痛，毫无征兆地吐了一口血。</p>

那一瞬间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眼眶一热，立刻闭上了眼。</p>

在寥寥数笔的史书里，在真假难辨的梦里，我曾见过你。</p>

※※※※※※※※※※※※※※※※※※※※</p>

这篇番外里，二庄梦到的都是已经去世的，韩非紫女弄玉，所以一起梦到楚楚，也就说明楚楚已经死了。</p>

喜欢[天行九歌/秦时明月]我不是掌门请大家收藏：(..)[天行九歌/秦时明月]我不是掌门更新速度最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