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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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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没有反应,休语目光一厉,斩灵一跃而下!那人却全身充斥着黑雾,硬是抗下了斩灵的一击!

“邪术!”一修士惊恐大吼。休语握上斩灵,刹那间贴至那人身前,一刀而下,神灵具灭。

这时,又有三个修士满身黑雾伺机逃跑,其他修士纷纷拖住,休语极速而上,三人同时湮灭。

神魂不留。

“彻底搜查所有人,找到根源。务必把修习邪术的人全部诛杀。”休语冷然的说道。

“明白。”众修士皆是满面肃然。连他们之间都有人修炼邪术,可以想象这邪术的猖獗。

万年以前,出现过一场邪术的战争,死伤惨重。本以为这邪术早已彻底消失,没有想到竟是死灰复燃!

“还有一事,斩灵误落人间,被当做异宝争抢起来。有修士枉顾凡人性命大肆争抢,”休语收了斩灵看向众修士道:“云雾森林李家村,找出来离那里最近的宗门,哪个宗门的弟子被废了修为。这个宗门的掌门及领事,全部换人。”

“明白。”

大阵破碎,血腥弥漫。昔日人间村落,炼狱鲜红,炽烈如业火。

“我问你为什么要打开大阵!!为什么!!”

云疏此时满脸鲜血,揪住一个男人崩溃大吼。男人目光呆滞,同样一身鲜血:“我就是想试试看打开一下会怎样……我就是想试试看打开一下会怎样……我就是……”

男人明显已经神智不清,云疏扔下他,一脸恐慌:“娘——娘——你在哪?!娘——!”

满村的火光,无数的村民的尸体躺在从前他们走过,歇息过,打闹过的路上。槐树旁的小河被染成鲜红色,鱼儿也不知道躲在了哪里。路旁的房屋皆处在火光之中。路上有点安静,田埂上的大汉们手里还握着铁锹,鲜血却浇灌了他们的农作物。再也看不到蹲在田埂上八卦的大汉了。

一切仿佛那个梦境中一般,如此的绝望,让人窒息。

短短一天,修士的宗门卷土重来。原本关的好好的大阵,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一群修士杀人如同碾死蚂蚁一般,不论男女老少,全部屠杀个干净。村子被翻个底朝天,到处挖着所谓的异宝。

找不到异宝,就泄恨一般到处屠杀。有人求饶,但是全部了无生息。村长……甚至尸体不全。

云疏发了疯一般到处找着李清潇。心中铺天盖地的是质问自己——为什么不陪在母亲身边?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没有及时抓住那个男人?为什么当初没有说的再严重一点引起他们的重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娘——娘!!”云疏翻过一具具尸体,目眦欲裂,想要看到她,又不想在这里看到她。

“在哪里?在哪里啊?娘——!”

遥远天边离开的屠杀者的话仿佛风一样吹进他的脑子里,刺痛着他的神经:“不过是一群凡人,杀了也没有谁会关心吧?那些人的手可没这么长。说什么有个了不得的人在这里,老子找了一天也没见她来啊。算啦,回去吧,明天再来看看,有没有小蚂蚁回来?哈哈哈哈哈!”

手下翻过一个尸体,少年清秀的脸庞沾满鲜血。衣服中的武侠话本被染的什么都看不清,一片血红。

“……啊啊啊啊啊啊!!!”云疏坐在地上抱头崩溃大哭,声若泣血。固执的蒙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少年残破的尸体。

心中甚至生出为什么独独留下自己一人独活的怨念。

如同游魂一般,云疏走到自己家,往常的小院子寂静无比。半掩的门,没有血迹,他生出侥幸,会不会一进去,娘亲躲在桌子下面,抱着毛毛等着自己回来?

可是他却不敢推开这扇门。推开了,就是地狱。

“吱——”木门半开,云疏呆呆的走进去,往常毛毛窝着睡觉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槐树上有血迹,云疏心口一颤,步子如同千斤重,缓缓挪到槐树边——一只橘白相间的花猫尸体,仰翻着倒在它平日里悄悄藏鱼干的槐树后面,尸体旁一个被人粗暴挖开的坑,七零八落的小鱼干掉在花猫的尸体旁。

云疏死死捂住嘴,眼泪掠过手背,滴在毛毛小小的身上。他不敢大声,害怕会将毛毛吓到。

呜咽了许久,他颤抖着伸手,把毛毛的尸体和被人翻出来的鱼干一同埋进坑里。云疏嘴唇紧抿,埋好毛毛后,又在槐树下发了好一会呆。

突然,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立刻从地上弹起,冲向屋内。

跨过地上无数的碎片,走到李清潇的卧房,云疏轻轻推开房门,往常纳鞋底的小竹篮翻倒在视线里,顺着往前,绣花鞋,大片的血迹,白色的裙子染成血红,脖子上长长的口子,紧闭的双眸。

仿佛一瞬间抽去了云疏所有的力量。他直直跪倒在门口,口中小声又无助的呼唤着:“……娘……娘……”

他跪着膝行,挪到李清潇尸体边,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发出气音:“娘?娘?”

伸手捂住早已干涸的脖子上的伤口,他双目通红,四处看着,仿佛找着什么东西。

他找什么?他也不知道。好像是一块布,可以让他看不见眼前的悲剧,也好像是一道门,他从来就没有打开过这扇门。

“等一下等一下,”云疏搂了搂李清潇有些僵硬的尸体,“我还没准备好……我还没准备好呢……”

他绝望的呜咽着,死死的按着伤口。

良久。

“谁给我一刀啊……”

宛若凝固的空气中传来少年了无生气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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