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负心人（1 / 2）

苏娘没过多长时间便结束了祈愿，她再次拜了拜鲛仙像后才款款起身，可能是因为跪的时间长了，身形有些不稳。晁洲想去搀扶，双手却径直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鲛人以手按水面，操控着一缕青雾将她轻轻托起。

苏娘微微一愣，抬头去看那鲛仙像。下一瞬，鲛人已化出双腿穿戴整齐站在苏娘的身后，轻咳了一声：“姑娘。”

苏娘闻言回过身，目光落在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有些失神地喃喃道：“鲛仙大人？”确实，凡人之中真的很少有这般容貌，苏娘误认做是仙人降临也不意外。

鲛人敛去眼中的爱慕，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姑娘误会了，在下不过是仙人座下一个倾听、传达信徒愿望的小妖。”

那张脸太具迷惑性，苏娘并不觉得害怕。她刚想问仙人是不是听到自己的祈愿了，朱唇微启，却被连声的咳嗽所替代。

鲛人已不知观察了苏娘多久，甚至利用自己制造幻境的天赋去了解她的过往，了解她与柳郁生的点点滴滴，了解她的痴情与牵念。

“你所经历的仙人已知晓，你所祈求的在下都能够帮你实现。”它轻轻托起她的脸，吹了口气，将自身的生气渡了一丝给她，平缓了她的气息，“那你呢？交换是等价的，你愿意用自己的情感换得愿望的实现吗？”

苏娘面上出现了犹豫之色：“我的情感？”

“我们鲛人一族是以凡人的祈愿之力、信仰以及情感来修炼的，将你的情感交给在下，在下便可助你实现愿望。”

巫迟暗暗点头：原来所谓的鲛仙就是借助凡人信仰之力来修炼的精怪。

苏娘浅浅一笑，抬手拢了拢鬓边垂落的长发，应了下来。反正她也是将死之人，这个交易，做了不亏。

蓟樾“啊”了一声，想去拉身侧的苏裴，指尖却蹭到了他的手背，于是干脆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师兄，你有没有听过那个说法？”

“什么？”苏裴垂下眸子，只觉得被他触碰的皮肤有些发烫。

“魂魄不全者，不能转世；七情不全者，无法投人胎。”

蓟樾感觉到苏裴在听到这话后攥了攥自己的手，半晌后才听到他道：“其实也不一定。”

蓟樾觉得他神色认真的模样异常可爱，忍不住逗他：“师兄，你怎么知道不一定的？你认识这样的人？”

苏裴抿抿唇，沉默了下去。

很快他们在幻境之中看到了柳郁生。一开始他只是单纯地来鲛仙庙为苏娘祈福，这一切直到他偶然遇见鲛人所变的姑娘后才慢慢变了味道。那位姑娘，便是成年模样的宿青。

起初柳郁生只是心存感激地向它倾诉，后来被它的善解人意所打动，对其心生好感。

蓟樾有些厌恶道：“苏娘这时候还在世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