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真有意思(1 / 2)
那间酒店房间的门关上好几秒后,戴舒泽发现,他哥还双手卡在腰间,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方向。
“认真的吗?”
林玉崎应声回头,茫然地看着戴舒泽一秒,像是不懂他在说什么。
接着才扯着嘴角笑了下,不想和戴舒泽谈私人感情的样子:“走,路上再跟你算账。”
戴舒泽对着头上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和林玉崎一样流氓似的手掐着腰,和他哥叫板:“别瞎想,我出来是有正经事,白天自己回去。”
“晚上和同学一起出来开房是正经事?”林玉崎老父亲的姿态又冒出来了,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都说了不让你瞎想,我睡不着,”戴舒泽瞅了眼身旁的樊司郁,“正好遇到一个同样失眠的病友,一起出来透透气。”
他没提樊司郁是过来找人的事,以免樊司郁不想把私事告诉陌生人。
“透气透到酒店里来了?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就跟着瞎跑!”林玉崎抬手曲指给了戴舒泽脑门一下。
戴舒泽编瞎话毫不费力:“我们遛着遛着又困了,所以找个地方眯一会,不信你查消费记录,开了两间房。”
林玉崎无言以对地瞪了戴舒泽一会,伸出大拇指,指向电梯:“总之,你不能住这儿,我送你俩回去。”
樊司郁在旁边嘲笑:“你们俩兄弟真有意思。”
林玉崎这才想起有樊司郁这号人,念及他刚才嘟囔自己的话,皱了皱眉:“我应该认识你吗?”
樊司郁果断摇头,耸耸肩:“只是听说过你热烈追爱的事迹而已,神往。”
不知为何,樊司郁在对上林玉崎的时候,欠揍指数直线飙升,戴舒泽在一旁胆战心惊地看着。
好在林玉崎在戴舒泽的印象忠从没动过手,连粗话都没说过一句。
这次他也没有破例,很是轻松地忽略了樊司郁语气中带有的轻蔑,像是面对耍赖撒娇的孩子,不动声色地叹口气,转向戴舒泽。
“下楼,上车。”
事到如此,戴舒泽就不争了。他知道林玉崎一旦拿定主意,别人再怎么说也没用。就像让戴舒泽以二十四岁的贵庚回到大学一样,反抗只会像打在棉花里一样,累到不行还毫无作用。
三人一路无言地坐电梯,下到酒店大堂。林玉崎和前台交待退房事宜。
前台小姐不失礼仪地说:“好的林先生,是四间房一起退吗?”
林玉崎无力地竖起两根手指:“两间,只退他们刚定的那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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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崎的车是一辆格外宽敞的家庭别克。
戴舒泽和樊司郁并排坐在后座,林玉崎把控着方向盘,可能是时间太晚,努力集中精力观察着路面,上了车后就没说过一句话。
车开出去五分钟,戴舒泽问他:“哥,听说过刚才那酒店的老板么?”
樊司郁本来昏昏欲睡,话茬飘进耳朵,抬了抬眼皮。
“怎么,你要联系人家退房钱?”林玉崎有一搭没一搭地调侃戴舒泽。
戴舒泽学着樊司郁的话,假装很感兴趣地说:“只是很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把酒店装修得像灵堂似的。”
林玉崎认真地思考了一瞬:“不好看吗,我觉得挺别具一格啊。”
实话说,这类装潢的确不同凡响。但这种不同寻常也只能停留在欣赏层面。戴舒泽不确定只希望有地方休息一晚的旅客是否会被这种风格吸引到决定留宿。
他换了个方向试探:“装修是老板亲自选的吗?”
“不清楚啊,我没见过霖一的掌柜,有兴趣你在手机上搜索一下呗,不比问我来得快吗。”林玉崎说。
有道理。
从戴舒泽车祸醒来开始,他的生活中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疑团。疑团绝大多数源自于他运转不顺的大脑,在网络上搜不到‘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这种问题的答案,所以戴舒泽这半个月来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这种在疑惑中跌跌撞撞的状态。
以至于骤然遇到别的疑惑,一时间想不起来去网络搜索。
唯一的问题是戴舒泽出门的时候把手机落在了宿舍,樊司郁倒是随身带着通讯工具。
戴舒泽往右看了眼:仰着脑袋,喝醉似的直挺挺靠在汽车颈枕上。虽然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但樊司郁确实是进入了睡眠状态。
他又往前看驾驶座里的林玉崎,犹豫着要不要问他借手机。
前方林玉崎的背影大半被驾驶座遮挡住,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一头打理过的乱发,些许露出,碎发剃得干净的后颈和挺拔的肩颈线条。
无意识地,戴舒泽的目光飘移到斜上方的后视镜,林玉崎没有将注意力从路面上移开。
但下一秒,林玉崎的视线与戴舒泽的在镜面上撞了个正着。
停顿一瞬,戴舒泽先看向别处,移开了目光。
尽管林玉崎是戴舒泽苏醒这么多天,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人。尽管是他在戴舒泽住院的各项手续上签字,但林玉崎总是随身带着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有时候体贴周到,像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另一些时刻却像个公事公办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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