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梦回过往(1 / 2)

加入书签

戴舒泽并没有直直从空中坠下,全凭下意识双脚触底,还没站稳就向后踉跄几步。

在他后脑勺即将与地面放肆接触的时候,盛静辉先一步落地,身形以诡异的速度,一阵风一般冲到戴舒泽身后,抱住他下落的身体,缓缓将他放在地上。

盛静辉打量平稳躺在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戴舒泽。

像拨弄不明物体似的,盛静辉伸出手去,指尖点了点他的额头。呼吸很慢,心跳微弱不太稳定,生命体征都还在,刚才也没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力度应当是掌握得刚刚好,只要别加重脑震荡就好。

盛静辉从裤兜里掏出食指长的针管,从他脖颈推了进去,以确保他不会在中途醒来。

学校校区在周末时不开监控,给盛静辉省了点事儿,但出了学校,就不能大意。

盛静辉把人事不省的戴舒泽靠在路灯上,招手拦出租车。

“这人是喝多了?”司机不放心地问。

盛静辉把人拖到后座,昏迷不醒的戴舒泽一个人就占了整个后排座位的空间。盛静辉只得逮住他那两条不安分的长腿,固定在自己膝盖上。

“去庞大附院。”盛静辉说。

司机一听是要去医院,就没多问,车开得既快又稳,半小时之内就到了庞斗大学附属医院。

盛静辉结了车钱,原样把人直挺挺地拖出来。幸好医院里很快冲出轮床,免去了戴舒泽被一路拖进去的命运。

护士询问病人的信息:“他怎么了?”

“低血糖。”

“病人的名字是?”

“不知道。”

“您和病人的关系?”

“我是路人。”

在等待室里坐了一会,隔间的帘子被拉开,帘子外站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高瘦男人。

“成功弄晕了?”

“你看他现在像是醒着么?”

人被送进检查室的时候,盛静辉才发现戴舒泽被他肘击的额头上红了一片。

“虽然马后炮了……但我还是觉得直接用麻醉剂靠谱一点。”扶着轮床的男人啧道。

盛静辉看着那一片绝对会留下深度淤青的红印,也怀疑待会的检查结果会不会多出一项‘重度脑震荡’。

他翻了个白眼:“那等他醒了我怎么解释,说我把他迷I奸了么?”

男人别有深意地看他:“果然离开家以后成熟了,举的例子都少儿不宜了。”

盛静辉松开抓着轮床边沿的手:“麻烦你动作快点,让他七点之前醒来。”

“诶,你有没有发现他变白了?”男人凑近观察。

盛静辉额上青筋跳个不停:“明明是黑了,像出土文物一样。”

“那是你太久没见老三的面了,去年我见他的时候,比现在灰扑扑多了,应该是失踪的这几个月养白了一些。”

“殷子樰,不要废话。”

男人耸耸肩,拉着轮床进了没有任何标识的白色房间。

盛静辉坐在走廊里放的长椅上等,一边想,明明就是黑了。

一周前碰见的那次他就发现了,戴舒泽瘦了,黑了,显得更高。头发只比寸头长了一两公分,和六年前相比气场冷峻许多。可惜一说话就暴露了,在映锋部杀了多少人也掩盖不了他乐颠颠的本质。

从小长到大的气味竟然也变了,变得和林玉崎的气味相似。应当是失忆后生活习惯改变,用的沐浴露洗发水也换了,才让盛静辉一时没分辨出他的味道。

面对这样的戴舒泽,盛静辉时常想暴起抓着他的领子怒吼。脾气上不来的时候,又像是在演一出滑稽剧,自己和自己演戏,无力感从各处渗透出来。

楼下十几层急诊部的嘈杂吵闹声就如同在耳边奏响,盛静辉已经习惯了,手指按在双眼上,把外界的杂音当做白噪音,昏昏沉沉地陷入睡眠。

二十年前的事情依然历历在目,虽然有时就像一个遥远的梦。

他是在实验室里长大的。这件事也许在他人看来,是件异常到病态的事。但这的确是盛静辉幼时的记忆,他自己常常分辨不出这段经历与‘正常’相距多远。

他那时还不叫盛静辉,盛静辉这个名字是他五岁时才正式用起来的。

之前培养仓的玻璃上贴着一张钢板,上面刻着:“序号.1797.”

后来盛静辉再去回想时,猜测这是实验品的序列号码,他是那个实验室无论成功失败,诞生的第一千七百九十七号实验品。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