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陈婆子的丧事过后,陈柄君守孝三年,也不去学堂了,穆青便将东院的书房收拾了出来让他一个人住,床榻上的东西什么都给他换洗好了,还顾做贤良地说:“夫君虽是至孝之人,但为婆母的三年孝期,也不能误了科举,妾身将书房给夫君收拾妥当,方便夫君读书,还望夫君三年后能一飞冲天,考上举人,早日得到当今圣上的重用。”
陈柄君以往本来对穆青早已厌弃,这次见她容颜艳丽,说话举止更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的落落大方,加上陈婆子丧事的时候又在他众多友人之间因貌美露了脸面。所以,心里面对她满是新奇,总想借故与她亲热一番,但次次都被穆青避重就轻的躲了过去。
他心里不耐,就差直白的说出来让她陪房了,无奈穆青像是不懂风情一般,对他的暗示理也不理,他只能忍痛搬到书房之中。想着,来日方长,他在家里守孝三年的,就不信自己摘不下昨日这朵小黄花。
“莲儿,你真是温柔可心,往日是为夫不对,慢待你了,今后,为夫定会痛改前非,这三年在家中好好的陪着你和默儿。”
穆青自然是将他的心思猜了个透彻,心里对这个滥情的书生鄙夷不已,欲拒还迎地白了他一眼说:“夫君,顾表妹还在呢?她昨日还给你做了双鞋子,就你身上的这件青布绣着翠竹叶子的衣裳,也是顾表妹熬夜赶出来的,妾身手拙,不会绣这些精细的东西。往后,夫君的吃穿用戴就让顾表妹来照应好了。”
说完,不露声色地瞧了一眼书房外面那到拉长的影子,差点喷笑出来,娘的,躲都不会躲,故意恶心人呢?你说你个顾表妹白莲花说要偷听,躲也躲个严实的地方,就那么大刺刺地站在大太阳底下,像根柱子似得站在门口,谁看不到你个木头桩子。
陈柄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说:“莲儿,顾表妹只是心伤娘刚去世,在陈家住上些日子,不日便会归家的,陈家的琐事还是不用……”
哎呦!这就心疼上了,可惜你家的那朵娇白莲不懂你这番心思,穆青心里暗自笑着,脸上却不露声色地看着陈柄君,她微蹙着一双柳叶黛眉,嘟着刚点上唇脂的嘴唇,仰着均抹着粉的侧脸粉白娇嫩,叹了口气,故作为难地说:“夫君,顾表妹心伤婆母过世,总不能让她住在陈家每日睹物思人,泪水涟涟的哭泣不止,现在夫君就让她有些事做吧!让顾表妹照料夫君的衣食住行,毕竟,顾表妹在陈家住了这么长时间,对夫君你的喜好都比妾身清楚。”
说完,掩嘴一笑,伸出手指点在陈柄君的唇间,妖妖娆娆地说:“妾身呢,就偷个懒,勉为其难的将陈家的琐事管理起来,毕竟,公爹纳了崔寡妇进门,妾身若是不理会内宅之事,会被夫君的同窗好友笑话的,到时有碍夫君的名声,若是以后做了官,陈家让个后继的妾掌管内宅这样的名声传出去,那还得了。”
陈柄君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一把抓住她放在自己唇间的手指,动情地说:“莲儿,你真贤惠,若以往你如今日这般,我岂会让你在家里受委屈。”
穆青伸手推开他,转了个身,娇俏地一笑,故作羞涩地说:“夫君,做什么呢,这可是青天白日里。”咬着手指沉吟了片刻又说:“夫君,往日里还不是家里活计太忙,我每日里都在忙碌,婆母一刻也不容我闲着,哪里顾得上夫君。现在好了,婆母不在了,家里的琐事又多,不如要买上两个丫头婆子,默儿年纪小,我一个人实在是分不开身。既要管理内宅的琐事,又要管理田地的事情,夫君手里的铺子我就不管了,你先自己累着吧!”说完,故作生气地娇笑说:“夫君把铺面里的银子都藏起来,莫不是有什么想法,还是要防着妾身我……”
陈柄君眉头微挑,心里被她的娇嗔挑的痒的难受,忍不住伸手抱住她说:“好莲儿,铺子里的事情以后会都给你,以往你不是不爱管家,若你喜欢,不管家里还是铺子都给你管。”说完,双手搂着她,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穆青配合的惊叫一声,偷眼一瞧门外站着的那道人影,心里暗自数着:“一、二、三。”
“表哥,你在吗”顾令秀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紧接着书房的门帘被打了起来,精心打扮的顾令秀穿着件素色的衣衫,领口和袖口出都别致的绣着淡淡的青竹,手里端着炖盅,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两人,故作惊讶地看了一眼陈柄君,然后放低声音低眉顺眼地对穆青说:“表嫂也在,我给表哥炖了补汤,表哥身子弱,要好好补补,表嫂若是不愿意我……”
穆青差点忍不住的冲着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抽过去,她扭过头,做了个几个急促的呼吸动作,心里给自己打气,忍住,忍住、万不可功亏一篑,白莲花也就是面子上的功夫。
她憋了一会,故作娇羞地一捂脸,斜眼白了陈柄君一眼说:“表妹,你来的真是时候,若不然,我就被你表哥欺负了呢?你看这还在婆母的孝期,你说他怎么就不能忍着点。你可给我看好了你表哥,若是守孝期间出了什么事,被人戳了脊梁骨,可是一辈子的污点,科举功名都被连累了,一辈子可就毁了。”说完,转身对陈柄君说:“夫君,妾身退下了,顾表妹将炖盅放下也下去吧,夫君自己会喝,我们别再这里打搅夫君清心寡欲的苦读了。”
顾令秀咬了一下嘴唇,不甘心地抬头看了陈柄君一眼,眼圈瞬间委屈地噙满了泪水,她精心妆扮收拾了一天的时间,才见到他,还没顾得上说话就被陈家的恶妇给搅合了。可恨,那个恶妇,不要脸面的来表哥书房里勾引他。
穆青才不管这对渣男贱男之间的怎么发情呢,看在钱的面子上,她强忍着恶心在陈柄君面前做戏做的都快要吐了。眼下再也顾上其他,哄着陈柄君答应买奴婢的事情已了,陈家的财政大全也抓到手里了,给顾白莲也下了绊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这边前脚刚出书房的门,后面顾令秀也被陈柄君给赶了出来,穆青看着她哭丧的脸笑了笑,男人啊都是一个德行,色字当头,看到容颜更美的女子,先前那个就成了昨日黄花。
她故意将脚步放慢,等着顾令秀失魂落魄的赶了过来,便将身子凑了过去,刚想说话,就见顾令秀突然眼神惊恐的看着她,脸上满是防备谨慎地说:“恶妇,你不要得意,总有一天表哥会看到你的真面目的。”
穆青故作惊奇地长大了嘴巴,一脸不信地将头伸到她面前,语句夸张地拍着胸口说:“哎呀!我等着顾表妹说的那天到来。”说完,又嫌弃地看了一眼她的脸说:“顾表妹,想必刚才去书房晚了,没听到夫君的话,夫君说顾表妹的哪里都好,就是鼻孔太大了,和你娇俏的小脸不相衬,若是你那鼻孔在小点,他就不会和我旧情复燃了。”说完,伸手一指自己的鼻子,炫耀似的说:“你瞧瞧,这才叫悬胆鼻,丹凤眼,樱桃红唇惹人怜,你那一天到晚的哭丧个脸,地狱里的妖怪似的,谁稀罕看!哼,别再我面前哭啼啼地,老娘看着你就想打一顿。”
顾令秀猛然抬起头,娇俏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痕,抽噎着说:“我才不相信表哥真会喜欢你,你这个恶妇,早晚会原形毕露,姑母就是被你害死的,表哥那么聪明,什么都会知道。”
穆青站住身对着她阴森森地一笑,就这段位,还敢给她斗,来吧!小白莲花,老娘会让你后悔都找不到门的。哼了一声,也不管顾令秀气的憋成猪肝色的脸色,心情愉快地转身回了堂屋里,她还要赶回去给陈默那小丫头喂奶,
顾令秀目送她离开,盯着她的背影,心里无端的升起一丝恐惧,她在陈家住了一年,往日里这个木讷寡言的穆莲就像是根木头一般,姑母对她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干活。姑母许诺给她,待到磋磨死穆莲,就给她和表哥办婚事,她等了那么长时间,眼看着就能如愿以偿了,万万没想到,这个死去的人又在棺材里活了。变成了如今这般风情万种的模样,像只狐狸精似的勾人,难道真的如姑母说的她是恶鬼转世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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