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陈柄君脸上微变,迅速地看了穆丰一眼,颇为尴尬地说:“莲儿,休要乱说话,丰弟还在呢?不要让岳母担心了。”
穆丰脸色一沉,盯着陈柄君说道:“陈家大哥这话让我听不明白了,我大姐哪里乱说话了,我娘又担心什么,陈家大哥是秀才,是要科举考功名的人,断不会在亲娘的孝期纳妾的,且纳那种听说是坏了名声的女子。若是那样,陈家大娘怕是气的会从棺材里蹦出来指责你这个不孝子了。”
陈柄君气的俊脸发发青,嘴唇微颤,他这才明白,敢情穆莲这姐弟俩这是拐着弯的故意羞辱自己呢?当下脸上一沉说:“莲儿,出嫁从夫,夫君的脸面就是娘子的脸面。”
穆丰呵呵冷笑,若不是顾忌太多,他恨不能现在就将他个酸儒打残了,看他还怎么自命清高的瞧不起穆家人。
穆青才不会在乎陈柄君说的话呢?什么的夫君的脸面就是娘子的脸面,他给过她脸面吗?别以为她的忍让就是懦弱,不挑破顾令秀这个脓包是不想妨碍自己的正事。可不是让他蹬着鼻子上脸的讽刺嘲笑穆家人的,她穆家是军户怎么了,他陈炳君又不是第一次才知道,当初求娶她的时候怎么做的,现在才来挑刺嫌弃。
她轻蔑地瞟了一下陈柄君,语气清脆地冲着穆丰说:“丰弟快回吧!当心娘等的急了担心。”说完,伸手撩开帘子让穆丰走了出去。
穆丰亦是大摇大摆地背着包袱走了出去,走之前转头对陈柄君道:“我穆丰就一个大姐,谁若是欺辱了她,我便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将那个负心汉开膛破肚,大卸八块。”说完,瞧着陈柄君变了的脸上,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陈柄君知晓他说的不是假话,穆家两兄弟都是不要命的莽夫,以往他就是顾忌着才没有休了木头疙瘩一样的穆莲。眼下穆莲的性情大变,容貌大变,整个人从头到脚的都让他感觉到新奇,也让他在外面长脸。自从他娘丧事上穆莲被他几个同窗瞧见后,立刻传遍了整个书院以及他的众多好友,哪个不知谁个不晓,他陈柄君的娘子是个非常美貌的妇人。
穆青看着穆丰走后,才抬眼对陈柄君道:“夫君的脸面就是妾身的脸面,那妾身的脸面是否也是夫君的脸面呢?夫君晨起带着表妹一同去了县里,归来的时候,妾身也没有无礼的让夫君和表妹分开,妾身可是给足了夫君脸面。反观夫君怎么做的呢?我幼弟和娘亲明日便要归家,夫君不说多留我娘和丰弟几日,反而讽刺丰弟戒骄戒躁,不可鲁莽行事,什么多费口舌,招来祸事,夫君将这种话说出,置妾身于何地。”
陈柄君脸上阴郁地看着她,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往日里穆莲温柔和顺,他觉的太没意思,现在她变成一只时而温驯,时而挠人的小野猫,不但重新挑拨了他的心,还引起了外人的垂涎。看上他这个糟糠之妻的是他同窗的爹,那个道貌岸然的刘知府,暗自许诺他若是将穆莲送他为妾,他便让他今年的秋闱顺利中举。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娘老子竟然拖了他的后腿,提前见阎王了,他要在家守孝三年,秋闱的事泡汤了。
他陈柄君从不做赔本的买卖,本想将她关在家里杀杀野性,好生驯服了在将人送走,眼下来看,颇有些难度。那位索美心切的刘知府,急不可耐,逼问了他多次,什么时候将娘子送过去,若是不舍,那便一度春宵也可,若是成了,秋闱的名额继续给他保留,若是不送,后果自负。权衡之下,他还是答应了那位好色的刘知府一度春宵的无礼要求,并约定待三年孝期满了,在将人送过去。
此刻穆莲牙尖嘴利的与他顶撞,着时让他心里不爽,但他已经与那刘知府约好了时间,万不能因此口角小事而耽误。
半响,他沉下心,放缓语气哄骗她道:“莲儿多心了,是为夫错了,没顾忌到娘子的感受,往日你性子温驯,对表妹的事情贤惠大度,从不无理取闹。如今转变了模样,为夫一时适应不了,还望娘子宽恕为夫这一次。”
穆青撩了撩眼皮,低眉浅笑,嘴边梨涡咋现,衬着唇间的胭脂,惹的陈柄君心旌摇曳,差点把持不住。他突然有些后悔答应许知府的许诺,若将这么个千娇百媚的娘子送出去,他着实心有不甘。
穆青丝毫不知他心里的打算,还以为自己施的美人计有效,完全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个渣到极点的男人,她故作气恼地说:“夫君改了这次,下次若要再犯了怎么办。”
“那便任凭娘子处置。”陈柄君说完拉住她的手说:“娘子,为夫有个同窗为官,这次他恰巧路过咱们县里,得知娘过世,前来拜祭,到时还请娘子费心置办些吃食招待。”
穆青对陈炳君提出的这个问题感觉到纳闷,总觉哪里不对,一时却又挑不出毛病,她沉吟了片刻说:“既然是夫君的同窗,妾身理应好好招待,只是妾身厨艺着时有限,到时还要顾表妹帮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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