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第三資料室（2 / 2）

喬這才想起自己的通訊儀似乎也有類似的功能，手忙腳亂的叫出了照明系統。

兩道光在漆黑的資料室裡，是十分顯眼的存在。

他倆在角落找到幾乎是藏在資料室最裡面的照明面板，這也難怪人為何不開六樓的燈，如果是喬自己一個人來，他大概也不想走進來。

喬在資料是一排排書架中穿梭，老實說沒有標示目錄，他真的對於自己要找的東西在哪，還真沒個概念。

「喀答！」應該是書本掉落的聲音。

喬轉頭，看到呂雨霖正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翻看著一本冊子。

這裡除了他們兩個，應該沒有其他人了，是什麼讓書這麼突然的掉落發出聲響？

喬繞了過去，隔了三個書架後的走道，一本書就這樣靜靜地躺在走道上。

他左右張望了一下，這裡並沒有其他人。好奇心驅使下，他走了過去，撿起了地上的書本。

上頭一丁點灰塵都沒有，但用地板上的略嫌厚的灰塵來判斷，這裡有一段時間沒有人經過了，一旁的書架和擺放的書也都沾著毛茸茸的塵絮，看來剛剛發出的聲音應該就是這本書了。

鬼使神差似的喬翻開了那本書。其實那一本薄薄的也稱不上什麼書，最多算是本冊子。

上面除了第一頁寫著幾行看上去應該是檔案名稱的東西，剩下的則是一堆雜亂無序的數字。

這是誰的東西？又是怎麼掉在這裡的？是有人刻意的嗎？為了什麼？

無數個問號爬上喬心頭，但都沒有解答。

好奇的喬按著本子上的名字，還真的找到了幾本出來。

他將找到資料冊拿到一旁供人閱讀的書桌上，翻閱了起來。

那幾本冊子裡比較重要的有兩本，一本是紀錄火鳳軍團3150年到被裁撤前的物資進出紀錄，一本是記錄火鳳軍團人員的異動，這兩本東西照理來說，就算軍團已經不在了，也不該隨意放在這種任何人都能造訪的公用資料室裡。

其他的看上去應該是當時人員的隨筆手札之類的東西，也不知道為什麼被收在了這裡沒人領走。

這幾本資料冊若說有什麼共同點，就是都有跳頁的情況，仔細一看就會發現是被人撕去的。但撕掉頁面的人顯然很小心，不仔細是發覺不出痕跡的。

謎團感覺越來越大了，喬很討厭這種感覺，感覺不論做什麼都是他人設計好的，而他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他又拿起了最開始撿到的小冊子研究了起來，他發現在封面的內頁寫著四組數字，而且兩兩對稱排的整齊，感覺應該是刻意的。

或許這四組數字對於冊子裡的那些數字有特殊的意義，喬胡亂猜測著。

他叫出了自己的光腦，把四組數字掃了進去，內頁裡的內容也一併掃入保存。

「你在幹嘛？」

「嗚哇！」喬慘叫，「呂雨霖？嚇死我了！」

呂雨霖這突如其來的一喊，把喬嚇得跳了起來。

「怎麼？偷做什麼虧心事怕我知道？」呂雨霖調侃道。

喬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說：「你試試一個人在這幾乎沒人的地方看一陣子書，我叫你試試？」

「那還是算了，我膽子小。」呂雨霖看了看昏暗還有點閃爍的燈光書說道。

「這個你看看？」喬把剛剛掃入光腦裡的東西叫出來，和撿到的本子一塊推到了呂雨霖面前，「我剛剛撿到這本冊子，裡面除了你看到桌上那幾本外，裡面就是這樣一堆數字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寫了一整本。」

呂雨霖接過本子翻了翻後，又把喬光腦裡的資料轉到自己手上，看著沒有線索的數字思考了一陣子。

「我用程式暴力破解看看好了，搞不好真的是什麼密碼之類的東西。」呂雨霖一臉興致勃勃的說。

說著他又叫出了一個喬沒看過的運算程式，把資料丟了進去。

呂雨霖看了看運作起來的程式，單手撐著頭說：「這樣硬算，應該需要好一段時間。」

「對了，你不是要找創團史？找到了嗎？」

喬搖搖頭。

「也是，這邊不知道為什麼連目錄都沒有，也真不知道要麼找。」呂雨霖一臉嫌棄的說。

他隨手拿過一本喬放在桌上的資料冊翻了翻，看到裡面不外乎是紀錄倉儲盤點、進出庫的內容。

「你拿這做什麼？」

「我是按本子上記錄的明細找的，裡面有些頁數被人撕掉了。」

喬一隻手支著下巴，另一手的指節輕扣著桌面，他總覺得聲音能幫他更輕易找出些頭緒。

「撕掉？怎麼會？這些東西說實在已經沒什麼用處了，放在這裡只是圖個紀念，哪個人那麼無聊跑來撕這些陳年舊物？」呂雨霖對於喬這個發現十分訝異。

「挪，你看。」喬隨手翻開一本冊子，他將兩邊頁面攤到最平，一節很不明顯的殘頁出現在眼前。

呂雨霖摸著殘頁，仔細的看著兩邊的內容。

「這個痕跡可能很早就存在了。」他閉上眼睛，神情變得十分嚴肅，「可能是在火鳳軍團裁撤前就被撕毀了，你看。」

呂雨霖指著一段文字紀錄，上面寫著3197年五月三十，軍備第五號倉庫，存放五列共四百四十八件CR-5型替換熔爐，這是一段在普通不過的庫存紀錄了。

喬不太明白呂雨霖要他看什麼。

「……3197年十一月二十九，軍備第五號倉庫，存放兩列共一百一十五件CR-5型替換熔爐，中間被撕掉的這頁應該包含CR-5的出庫紀錄，但是CR-5並不是常備替換熔爐，短短六個月就用掉了三百多個，這在戰時都做不到，更何況是非戰時。」呂雨霖急切的說到，「有人不想讓後人知道這批物資去哪了！」

「不對，要是不想讓人知道的話，應該要把前後頁一齊給撕了，這樣才能讓人想查也毫無頭緒！」喬皺著眉頭。

忽然兩人抬起頭對視，異口同聲的說：「簽領人！」

「這樣就說得通了，其他地方應該也是類似的問題！」喬往後又翻了幾頁，那是下一個被撕掉的頁面。

「撕掉記錄的人應該是想要隱藏什麼人，或者保護什麼人……」

兩人像打了雞血一般，在被撕去頁面的前後找尋線索。

在兩人完全沒注意到的頭頂天花板，一條細縫裡露出的兩雙眼睛正在打量他們。

天花板上的一人，用著自己的光腦寫到：看來我沒白費工夫。

另一人鄙視的看著那行字，回到：你現在的樣子就像個變態大叔。

被罵變態的那人無聲地笑了笑，又寫了一行字：當年的那些人需要一個清白，他們的付出不是『背叛』兩個字就能粉飾的。

另一人搖了搖頭回復：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個時候需要的是穩定，而不是真相。

所以這是審判。最後在黑暗中閃爍的那行字是這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