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夙怨（上）（2 / 2）

還有一個人也讓喬特別注意，這人昨天在購物的時候私毫不手軟，有什麼包什麼，但今天看來更是重要的視察行程他卻一副事不關己，連同行的人找他搭話也是說乾了口舌卻得不到任何吭聲。

不過看旁人對他恭敬的態度，喬猜想這人的地位大概是這行人裡最高。

更重要的是這人是個亞裔，若說軍團長多是歐美裔，那麼中央的高階軍官幾乎大半都被亞裔人種給包辦了。

那板著一張臉，不苟言笑的神態，給人一種鐵血軍人的印象。

當天在一處隸屬於軍團的別墅，由孫長澤這位參謀長，替這一行人辦了一個熱鬧的接風宴，據說所有留守在駐星上的軍官都可以參加。

喬被這些高官一連精神榨壓了三個白天，想拒絕參加，讓自己可以好好休息一個晚上，卻被呂雨霖已有好吃的給哄騙了過去。

喬到了才知道，原來呂媽媽也是有掛軍職的，而且位階也不低，是個上校。因為要照顧小孩無法出席，所以呂雨霖算是代替母親出席。

寒鴉軍團的宴會辦得和帝星那邊很不一樣，場內到處都擺放著吃的，沒有樂隊，也沒有舞池，最多就是邊角處擺了架鋼琴和一處檯子。

想秀自己才藝的軍官，自己會上檯子，當然有些人是被同伴給哄上去。

鄭立霆就是其中之一，看他被身旁的同伴給拱上去的樣子，就可以知道這人在軍團理人員不錯。

他表演了一段一人分飾兩角的相聲，把台下的人都得哈哈大笑。

上台表演的人多是年紀較輕的軍官，軍階不高相對的也沒什麼架子。

而那個總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參謀長算是例外，他被自己的朋友們在一個空檔給推了上去，大概是他平常的表現太天怒人怨了。

不過這人也不矯情，借了把吉他就即興唱彈了起來，才兩首歌就把整個宴會帶向了高潮。

整個宴會場氣氛熱鬧的不行，只是幾位來自於帝星的軍官顯然並不習慣，這種宴會的舉辦形式。他們皺著臉，自己一群人湊成一團，組成了一個外人無法打入的小團體。

但不會有人去在意他們。

那名Omega則是例外，他周圍為了一群大概是沒見過Omega的年輕小軍官，他們圍著那名Omega嘰嘰喳喳的問東問西。

畢竟他們的軍團長是Beta，所以選擇這個軍團的人也多是以Beta為主，偶爾有幾個Alpha但也都是單身，所以一個Omega就成了稀有動物的存在。

他脾氣到是那樣的好，幾乎有問必答，還時不時會故意逗弄幾個怕羞的，把他們都的耳根子都紅了，也會適時的停下來欣賞台上的表演，並在結束時評斷個幾句。

就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那些圍在他身旁的小軍官都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把他當作偶像一般的崇拜了起來。

宴會的結尾，喬看到了幾乎沒有露過面的軍團長──陳長樂出現了，他的出現讓寒鴉這邊的軍官都嗨翻了，他們尖叫著自動退出了一條路讓人通過，之後又馬上併攏，整個台前擠滿了人。

陳長樂只是酷酷的對底下的人點了個頭，就脫去了上衣，露出了結實健美的肌肉線條。

接著場內的燈瞬間暗了下來，只聽到錚錚兩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樂器發出來的聲響。

隨著聲音兩束火花猛然竄了出來，雖著聲音出現，隨著聲音消失。

場內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喘半點氣。

接著又是錚錚的兩聲，一種肅殺的氣氛自然的流露了出來。

兩團火球也跟著聲音這樣忽然出現在舞台上，彷彿這火焰和那聲音是一體的。

緊接著，一陣如暴雨般的急湊，像傾瀉一般往觀眾的耳膜砸去。

兩團火球也隨著急促的旋律舞動了起來，像兩條火龍爭鬥一般扭打在一起。

上下爭奪著什麼，煞是驚艷。

急奏過後，是一段明亮有節奏的段子，要喬來形容，大概就是在陽光明媚的天氣裡，開著懸浮車的頂照，在郊區兜風。

這時火焰也慢了下來，隨著段子裡的輕重音時明時暗，不同於剛剛的火龍，現在的火焰是一顆顆分明的在舞台上遊走的。

喬明白了，為什麼這人一出現在宴會場，全場的軍官會嗨翻了。

就搭配音樂，來調動火焰的明暗，這需要對精神力有細微的控制力的人才能調動。喬不懂音樂，但那個彈奏不明樂器的人，大概也是那樂器彈奏者裡的高手，才能那麼輕易調動氣氛。

音樂又再次慢了下來，同剛剛的旋律，卻是不同一個節奏，那是一種像是午後出遊、散步的閒逸。

這時火焰已經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隨著節奏時不時跳出的零星火花，不停變換顏色的火花，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搭配閒適的小調，彷彿把人帶到了神仙幻境似的。

忽然，曲風再次一轉，便得有些凝滯憂傷，但在人以為接下來是段憂鬱小調的時候，樂曲再次急促了起來。不同於先前的暴雨催花那般，反而有些大開大闔的意味，像是兩個高手在對峙，出手乾淨俐落，看似飛快讓眼睛無法捕捉那瞬的一招半式，卻又氣定神閒的凝鍊沉穩。

火星也像是有生命一般，那樣倏然的聚攏回兩顆火球，兩顆火球再次在舞台上活躍了起來，在舞台上轉動著，也不知道該說是快還是慢，有時候合成一道影兒劃過，有時候又像兩顆啟明星在黑暗中互相追逐著。

最後，鏗鏘一聲收尾，火球隨之爆裂。

燈光再次亮起，結束的讓人措手不及，卻由回味不已。

台上的人握著一支已熄滅的雙頭火棍，汗濕的胸膛隨著呼吸起伏著，卻不教人覺得他狼狽，反到讓人更有種說不出的魅力，吸引大家的注意。

沒有人拍手，也沒有人鼓掌，大家不約而同地盯著台上的人，好像下一秒這人還會再帶來一段精彩的安可表演一般。

陳長樂也不管眾人期待的目光，撿起了地上的衣服，往身上一披就往後台走去。

這時二樓看台響起了掌聲，大家這才意識到台上的人已經走遠，他們這些觀眾卻沒有捧場的掌聲。一個兩個很多個，就這樣掌聲越來越熱烈，足足蓄了五分多鐘才漸漸的緩下聲勢。

「沒想到能看到軍團長的表演，這趟來值了！」站在喬旁邊的女性軍官興奮的說。

「對啊！看來看去，還是我們軍團長最帥。」另一名軍官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那角落搞自閉小組，「不像某些人只有軍階看得上去。」

「有人知道那個彈琵琶的是誰嗎？聽說那種樂器已經很少人會了！會不會是個和軍團長顏值一樣高的帥哥，搭配軍團長配合的那麼好。」

「希望是個美女，你想想俊男配美女多麼養眼的畫面啊！」

將近散場的宴會，到處都可以看到在談論剛剛表演的人們。

角落小團體似乎也被驚艷到了，大概沒想到他們覺得粗俗的晚宴，居然藏著這樣讓人驚豔的節目。

不過喬也注意到了，那名Omega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從會場上消失了，他把這件事告訴了鄭立霆。

鄭立霆笑笑地告訴他不用擔心，能對那位Omega動手的人是少得可憐。

因為來的人有些多，散場離開的時候，門口的交通就有點擁擠，所以打算一起回去的喬和呂雨霖決定在多等一會兒。

人群散去後，顯得一片狼藉的宴會場，卻有個人來做在那一杯一杯喝著悶酒。

喬認得，那是帝都那行人裡不苟言笑的亞裔軍官，他顯然喝的有點多，屬於Alpha的信息素沒控制好，逸散了出來。

那種侵略性的氣息，讓喬和雨霖兩個人皺起眉頭來。

這並不是個好現象。

呂雨霖招來幾個衛兵，要他們把人帶回駐軍給審查團備下的住所。

畢竟這別墅在軍團名下，鬧出了什麼事都是他們丟臉。

喬看著衛兵把人扛走，隱隱約約間還可以聽到那人喃喃的喊著一個名字──慕夏。

有呂媽媽昨天講過的一些事，他大概猜到了這人的身分。

在帝星這人也算是有名，一等侯村上家的家主──林傑溪，軍團裡傳說中的二十年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