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弔靈（2 / 2）

在假期結束前，他到了軍備處遞交了機甲申請。

鳳凰還沒拿回來，但接下來的巡邏任務他不能沒有機甲可使用。在不想被那群人誤會覬覦鳳凰所擁有的權力，他選擇了申請公用機甲來使用。

承辦人員將他的資料輸入後，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他撥通了室內通訊儀。也不知道另一邊說了什麼，承辦人員客客氣氣的把喬請到一旁稍坐，並告訴他等等有專人替他處理申請事務。

沒過多久，他看到了那個利誘他去做那個精神折磨打工的參謀長，微笑的向他這邊走來。

喬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孫參謀長走到他面前，半開玩笑的說：「喬小朋友，你這是打算拋棄鳳凰，另結新歡嗎？」

他生無可戀的趴在敞開的車窗上，任由前面的駕駛人把他載往目的地──錢銘的私人研究中心。

想當然要找他的自然不是一學狂人的首席醫護官，而是暫時待在這接受治療的林平安。

顯然因為有逃跑的紀錄，研究中心的安全設備有了大大的革新。不管內外，每過一個門就必須刷一次通行證，地下入口和治療室門口還特別設有金屬感應門。

就連帝國的重刑犯也沒有這麼高規格的待遇。林平安這人到底是多會跑，讓他身邊那群人神經兮兮搬來這麼多，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的設備來防範人再次偷溜？喬在心裡吐槽道。

當喬看到林平安時，他正趴在病床上玩著一旁不知道是誰帶來，可能是給他解悶的觀賞魚。

像個小孩一樣時不時敲敲玻璃缸壁，驚嚇的理面好奇而游近的魚兒。這樣子的林平安完全看不出來，像是一個統領一軍的高層；若是搭上那張白淨看不出歷練的臉，更像是個剛出社會、童心未泯的大孩子。

「長官好！」喬規規矩矩的叫道。

林平安收回逗弄觀賞魚的手，端身正坐，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

「好久不見啊！小喬。」

大概是有一段時間沒看到新面孔，他看到喬顯得很開心。

喬看了看這人的神色，這人臉上不但沒什麼血色，連左腿的部分也空了一截。

林平安注意到他的目光，不怎麼在意的解釋道：「運動過度造成了殘肢傷口磨損，又不小心讓它感染發炎了，所以阿銘不讓我繼續裝仿生肢。」

喬這才曉得，原來林平安有時會需要手杖，有時會坐輪椅，原來不只是體虛，而是那些時候他必須倚賴這些來幫助自己行動。

「很久了嗎？」他好奇的問。

林平安聳聳肩說：「還好也才三四年而已。」

他頓了頓，再次開口語氣有些欠揍的說：「依舊能吊打你。」

被他這麼一說，喬想起了在運輸艦上的不愉快，臉上有些不好看。

當時的他的確毫無還手的能力，但一個中將欺負一個剛入伍的少尉……這是以大欺小好嗎？

「好啦！不玩你了，聽說你去申請了公用機甲。」

林平安是知道分寸的，玩效能到哪，尺度和底線他是拿捏的清楚。

喬點了點頭說：「我覺得鳳凰還是由您保管比較合適。」

林平安笑了，他問：「在知道鳳凰可以控制整個星區後，你居然不會想要擁有他？」

「鳳凰並不適合待在我手上，他有的權力太大了。」喬誠實的說。

林平安筆直的看著喬的眼睛，像是在衡量他這句話的真假。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鳳凰和先知不是任何人的附屬物件，他們選擇了誰作持有者，即使是軍團長都沒有權力干涉。」

「再說……當初不知道是誰，硬要從我手上要走鳳凰的？」林平安像似想到了什麼，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看著喬驚愕的樣子，林平安開懷大笑。

他說：「223年九月二十七日。」

喬不敢置信的指著林平安說：「你是當時那的少校？」

林平安眨眨眼睛，換了一個腔調：「是你的命重要，還是一輛懸浮車重要？」

那正是喬當年口氣，連聲音都模仿得唯妙唯肖。

「所以那台懸浮車……是鳳凰？」喬顫聲問道。

林平安點點頭，並從枕頭下掏出了鳳凰的機甲項鍊，那赫然就是當年喬搶去的懸浮車的收納鈕。

「鳳凰說，從來沒看過有人敢那樣兇我，為了可以證明他比先知厲害，所以他決定的要認這個人當使用者。」

喬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他哪會想到當年就算會因此脫隊，甚至被記過硬是要救下的那個少校多年後會以一個軍團長的身分再出現。

當時他不顧另外兩個好友的勸阻，硬是要救下來那個來歷不明的軍官，並違反規定帶著人，回到有完善醫療設施的據點。他還記得他硬要把重傷的人拖下車，那人死活不放手，說不能丟下他的車子不管，兩人拉扯很久，最後那人妥協將自己收納鈕的使用權開放給喬，並把喬當時的學號作為第二使用者存了下來。

「鳳凰很喜歡你，所以請你好好照顧他。」林平安慎重地將鳳凰的項鍊交到了喬的手上，並將喬的手握緊，「他剛換過能量石，估計還要幾個小時才會甦醒，如果沒有緊急的事故，就別叫醒他了，不然他會跟你沒完。」

「好……那個、我看到第三資料室裡的弔靈碑了。」喬掙扎了一下，還是把憋在心裡的事問了出來，「你的導師是最後一任火鳳軍團長──羅伊?趙嗎？」

林平安點點頭說：「下午四點的那塊弔靈碑是我親自刻，上面一共五百六十八位英靈，其中有一位就是趙上將，他是我這輩子的貴人。」

「我能知道他的故事嗎？」喬小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