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2 / 2）

少年低头不吭气。

“说话！”女人吼出声，又愤怒又心痛，像是恨极了儿子不争气的模样，“你现在这样对得起你父亲吗？你想想你在你父亲的墓碑前都答应了什么！还用我提醒你吗？”

少年声音沙哑：“我没忘。”

“那你为什么不画画！”

少年又沉默了。

缓了缓，女人又道，“真不是妈逼你，你天赋卓绝，不能埋没在我的手里，你知道吗？但如果你不够勤奋，不能把天赋发挥出来，再好的天赋也救不了你！”

少年闷闷道：“我知道。”

“那你好好画画，”女人的声音渐渐柔和，“你一定会成为比我们更优秀的画家的，妈相信你。”

少年犹豫了很久，道：“好。”

“妈给你拿画纸！”女人一下子就高兴起来，脚步声逐渐向林风眠逼近。

随之响起的是衣物摩擦的窸窸窣窣和翻动纸张的哗啦哗啦声，女人蹲下来整理画纸，指尖略过林风眠的背，却分毫未觉，她高兴道，“不如先画油……”

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安安！你怎么又画这些东西！！！”女人的怒火又被挑起，她抖抖画纸，指着上面一个瞪大了眼睛的紫色小人，小人的动作有些诡异，像是爬山时被一键暂停，手脚都很不自然。

少年又低了头不说话。

“呲啦——”女人三下两下将画纸撕成碎片，“你就是要活活气死我！”

说罢，她将碎纸扔出了仙女散花，摔门而出。

门被狠狠一拍，然后是动静很大的上锁声，女人的声音穿过门来，“你给我好好反思，画五幅油画再出来！”

被称为安安的少年没有再回话。

“可以起来了。”沈佑旭松一口气，把林风眠扶了起来。

林风眠不明所以，站起来先看了看周围。

少年低头跟个棍子一样，杵在墙角，一动也不动。地上散落着碎纸，零零碎碎的拼到一块儿，画纸上的赫然是打黄毛一巴掌的紫毛。

但拼接到一起，紫毛还是那副瞪大了瞳孔难以置信的模样。

黄毛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犹豫道，“紫毛……死了？”

“死了。”沈佑旭言简意赅。

啧啧两声，黄毛又不知道被戳中了哪里的笑点，“碎成一片一片，这也太惨了哈哈哈哈哈！”

林风眠：“……”黄毛的笑点也是很迷。

张狂的笑声吸引了少年的注意，他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过来，神情一顿。

“你们……又出现了啊。”少年叹息，半蹲下来，手上拿了只彩笔。他随手捞过一张画纸，唰唰的画出一个小人，跟原来的紫毛一模一样。画完，少年又从怀里掏出一把美工刀，小心翼翼地把紫毛裁了下来。

新的紫毛被少年放到黄毛身边，黄毛吓的跳出老远。

但是紫毛还是那个紫毛，却没站起来。

“果然只能画一次吗？”少年自言自语，“你们真的不是我幻想出来的吗？”

林风眠一时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

从少年的反应来看，彩虹七子和黑白两人都是少年的杰作，但活生生的纸片人明显是玩家附了身，且附身的机会只有一次——撕碎就意味着淘汰。

没人回应少年，少年又摸出一个橡皮，那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我还是把你们擦掉好了……”

说着，足足有林风眠半人高的橡皮就朝他挥过来。

林风眠躲闪不及，瞬间被擦掉一条胳膊半边脸——纸片还是那个纸片，林风眠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胳膊。

少年捏的橡皮后退半步，又朝他的头擦去，就在这时，沈佑旭及时飞起一脚，踹上橡皮。

橡皮被踹飞不假，但沈佑旭的腿也因为碰上橡皮而消失不见。

少年一愣。

“你们竟然要殉情！”跑出老远的黄毛一回头，当即喊道，“这口狗粮我不吃！！！”

林风眠抽了抽只剩一半的嘴角，抬头看向少年，坚定道：“我们不是你幻想出来的！”

要是被认定是幻想出来的，少年肯定还想擦掉他们。

身残志坚的沈佑旭也道：“我是沈佑旭，他是林风！我们有自己的名字，并不是你幻想出来的！”

“真的吗……”少年满脸迟疑。

“可以用一下你的笔吗？”为了进一步证明自己的真实性，沈佑旭向少年借了笔。

彩笔几乎与沈佑旭齐高，他艰难的抱起画笔，把林风眠的脸和胳膊补全，又把笔递给林风眠。

能擦就能画，当纸片人也不是全然没好处，至少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永生的。

“我不会画画。”林风眠嘀咕一句。

沈佑旭随意道：“画什么都行。”

林风眠有样学样的给沈佑旭画腿，但画出来的实在是丑，大腿的粗细又不一样，林风眠就把橡皮捡回来，把腿给擦掉了。

踌躇间，林风眠灵机一动，兴致勃勃的给沈佑旭画了条过膝长裙，又补上两只脚。

完美。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沈佑旭低头一看，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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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佑旭：别看我穿裙子，但是我掏出来比……嗯……掏不出来，他没给我画。（沧桑脸）

其实这个游戏想了两个背景，然后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更沙雕的那一个！

至于灵感来源……细算应该是海绵宝宝里某一集叭，海里掉下来只铅笔，海绵宝宝画了个好丑的铅笔海绵宝宝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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