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修）（2 / 2）

蓝毛失声尖叫，冯安在一边狂笑，信誓旦旦：“你们迟早会被我找到的，与其饱受折磨，不如赶紧出来，让你们死个痛快。”

说着，冯安还漫不经心的将小蓝撕成一片一片的碎纸条，撕扯的声音在狂笑中刺耳又诡异，有个纸片人吓的哆嗦了下，很快就被揪出来，作为下一个的撕毁玩具。

尖叫声愈演愈烈。

林风眠和沈佑旭探手观察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真的要用你的办法？”林风眠有些犹豫，那办法听起来很不靠谱，真心的，而且扯淡。

沈佑旭：“如果不行，我们就试着偷钥匙，让冯母来。”

“行吧。”林风眠妥协了，反正他现在只想撑到鬼门关，有办法总比没有的好。

两人一齐进入画室。

“两个纸片人！”冯安惊喜地喊了一声，蹦蹦跶跶跳过来就要把两人捡走，可视线扫到两人的脸上，冯安一愣：“这是什么？”

看身形，两个纸片人并不出自他手，可既然是纸片人，直接撕掉就好啦，但两个人的脸上怎么白光光的还有些立体？

林风眠稳了稳心神，飞快地扯掉糊在脸上的纯白纸片，露出一张诡异瘆人的脸来。

眼睛比冯安画的还要大，几乎占了三分之二的脸，眉毛是弯弯的柳叶眉，鼻子坚挺的很，嘴唇鲜红，但是线条无不歪七扭八……稚嫩的笔触恍若是一个小孩子的随手涂鸦。

冯安歪头凝视，莫名感觉有些熟悉。

与此同时，沈佑旭也揭掉白纸，露出的脸与林风眠大同小异。

“啊……”冯安好似想起了什么，“我八岁画的小人差不多也长这样！”

不是差不多，大概就是一模一样，林风眠默默又揭下一张纸，他们脸上可不仅糊了一个。

又是一张扭曲的脸，线条稍微圆润了一点，看起来顺眼不少，但五官比例还是奇怪异常。

冯安若有所思：“……九岁？”

接下来是十岁、十一岁、十二岁，林风眠和沈佑旭两个人在短短的时间内，足足换了二十多张脸，扭曲颤抖的线条一点点沉稳有力，五官一点点精致简化，进步十分明显。

其中有小黑小白的脸一晃而过，冯安还没顾得上惊奇，林风眠就飞快地切过去。

小黑小白的脸之后，画风渐变。

比例逐渐趋于正常后，一笔一画看起来都别有深意。同样的五官、同样的脸型，撞在一起却有种奇特的美感。

冯安看呆了，浑身散发出陶醉与痴迷的气息。

最后呈现的，才是林风眠和沈佑旭最原本的模样。

“……”冯安张张嘴，却什么赞美的话都说不出口，切实体会到何为叹为观止，他甚至忘记对两个纸片人下手。

沈佑旭：“好看吗？”

冯安喃喃：“惊为天人。”

“那这些呢？”沈佑旭指指画室墙上难以计数的一幅幅油画，色彩浓烈的让人头晕眼花。

冯安扫视两眼，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抹厌烦。

“画画永无止境，”沈佑旭道，“无论是油画还是漫画，你真的要让你的余生浪费在你并不喜欢的油画上吗？是，你画油画是很有天赋，那你画漫画呢？难道就没有天赋了吗？”

从画出第一个小人开始，冯安画过的纸片人，屈指可数，但进步堪称突飞猛进，既没有系统性的学习，也没有接触过专业知识，冯安能越画越好，其天赋可见一斑。

况且，发自内心的热爱便是最大的天赋了。

怎么也不肯放弃纸片人的冯安，内心多少也是感受到这一点的。

“说这么多，也不过是你们不想死而已，”冯安勾起嘴角，缓缓伸手，“我答应过父母，再也不画漫画的。”

沈佑旭丝毫不惧，挺直身板站的笔直，“如果你想做父母的乖孩子，一辈子成为父母名下的附庸，大可按照他们给你的规划，走完并不属于你自己的、名不副实的人生。”

“……”冯安的手一顿。

沈佑旭又道：“就算我们死了，还会有下一个小黑，下一个小白，千千万万个七彩小人都会站出来，控诉你明明创造出他们，却又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承诺，你已经违背了，你的母亲，也选择了原谅你，你又何必执意与自己过不去。”

冯安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缓慢地凝聚起泪意，“我不能不孝顺，也不能不听话……”

“不，你可以，”沈佑旭坚定道，“他们也是第一次做父母，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也要提出来，一味顺从只会让你失去自我。”

孩子听父母的话，是应该的却不是必须的。像冯安这样过于早慧的孩子，太过乖巧懂事，他的天赋会被逐渐压制，乃至消失。

不过天赋在消失之前，试图抗争了一下罢了。

冯安抹抹眼角，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掏出口袋里的钥匙，飞快地冲出门外。他不该把冯母关起来，他这就去把母亲放出来好好沟通！

画室门重新合上的那一瞬，光芒大盛。

林风眠不由斜了沈佑旭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还挺会讲心灵鸡汤人生道理的呢？

鬼门关随之出现，纸片人也重新变得有血有肉。

沈佑旭早有准备，飞快的奔到门外，林风眠置之不理，专心地等待黑雾化人。

果不其然，又是谢仲尔模样，不等“谢仲尔”有何表示，林风眠就主动伸出了手指，戳戳那戳戳这，成功捣开谢仲尔黑魆魆的嘴。

林风眠刻意慢悠悠地靠近，手指很快就被拉住，林风眠瞄了一眼，右手，正好。

他手指翻个，那右手便也跟着他翻，好巧不巧地露出手腕上一块黑乎乎的地方，正是林风眠悄无声息，画在沈佑旭右手腕的。

林风眠反手抓住那手，悠悠道：“沈佑旭，你可真能耐，怎么不告诉我，你还叫谢仲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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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不该为了庆祝五一九天小长假就出去吃火锅，吃火锅就算了还吃撑到晚上都缓不过来……今天就修了修文，明天开始好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