悚然(2 / 2)
一、打他;
二、骂他;
三、孤立他;
四、霸凌他;
五、叫他儿子……”
当然并没有写到一百零八种,黑板没有那么大的空间让老师发挥。
林风眠一条一条看下来,觉得周松能身心健康地活下来还真是不容易。
别人口口声声的“帮助”,是逼着周松崩溃的罪魁祸首。他想坚持自己的看法,却难免不受环境影响想去适应环境。
可适应环境,就意味着要改变自己。
这种时候,外人的帮助对周松来说,他是感激的,却又是抗拒的,憎恨的。
难怪要说自己对不起自己了。
在成长中一点点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也太让人难过了。
墙上的荣誉奖状洋洋洒洒一段话,核心就是个表扬,表扬全班同学齐心协力帮助周松融入集体。后黑板乱七八糟的涂鸦是学生们对周松的质问:
“周松今天逃课了吗?”
“周松考试交白卷了吗?”
“周松上课开小差了吗?”
一个歪七扭八的猪头上还写了名字:我心目中的周松。
密密麻麻、满满当当,周松简直是众矢之的。
林风眠从前看到后,冷不丁瞧见周松桌子上放了张便利贴,上面写着:“周松今天下午逃课了,超棒,继续加油!(竖中指)”
按照颠倒黑白的意思来说……竖中指大概是比了个心?
林风眠苦笑不得,打算给沈佑旭也看看便利贴。
在他忙着看黑板上的东西时,沈佑旭正一个接一个的察看课桌,连里面的书本都拿出来看了看,把一些有价值的拿在手里。
然后他就拿了厚厚一摞课本。
沈佑旭接过纸条,辨认片刻,从课本里翻出一本,“你看,笔迹是不是一样的。”
“还真是。”林风眠将两个字放一块儿,发现果然是一模一样。
课本上的名字是赵容巧,应该是个女孩子。
“不过你拿来这么多课本干什么?”林风眠问道。
沈佑旭的手里又打开了一本在看,里面的东西似乎令他费解地皱起了眉。
“你看看。”
林风眠接过他手里的,翻阅一遍,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课本么,“你想让我看什么?”
“你再看看这个。”
把手里的放下,林风眠看起第二本,这是赵容巧的课本,娟秀的字体做了许多笔记,看起来很工整的样子,细看却是一个字都认不出来。
剩下一摞也全是类似的情况。
乍一看规规矩矩整整齐齐的笔记,仔细看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字盲了吗?”
林风眠默默地在心里试着比划下沈佑旭的名字。
行云流水毫无障碍。
字盲应该和脸盲类似,一个看到脸却认不得样子,一个看到字却分不清字形,可林风眠还能将字回忆起来,应该不是字盲。
“当然不是字盲,是这个设定的问题。”沈佑旭安慰似地笑了笑,随即面色凝重,“刚才给你看的第一本,上面的名字你看了吗?”
林风眠翻开,有些狐疑地回答道:“许北。”
一个经常逃课的校霸,课本上面全是空白很正常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沈佑旭又拿出好几本书,一一亮出上面的名字,无一例外全是许北。
“但是你看我是从哪拿出来的,”沈佑旭脸上表情复杂,“在周松的课桌里啊。”
林风眠不由皱起了眉:“啊?”
“而且全班的课桌我都看过一遍了,没有写着‘周松’名字的课本。”
“不对,”林风眠想了想,“我们不是看到周松上课有做笔记吗?”
刚来的时候,无论是和众人分享情报还是亲眼所见,乌烟瘴气的课堂上,周松是唯一听课认真还做笔记的学生。
沈佑旭拎起一个草稿本,“我觉得他当时做的笔记是这个。”
草稿本上有直线曲线波浪线,像极了认真听讲的学生在课本上勾画的痕迹,旁边字迹稍小的注释让笔记看起来更加的真实。
不过线条勾画的,注释标注的大段大段的文字,却是无限重复的一句话:
“对不起,我错了。”
厚厚一沓的草稿本,里面同一句话大概写了成千上万遍。
莫名想起非常经典的恐怖片段的林风眠,顿觉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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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真的影响码字心情,不知不觉就咕了_(:з」∠)_
风刮着雨下着,不知道哪蹦出来的□□胡乱叫着,我心里想起闪灵,成功把自己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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