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2 / 2）

林风眠倒吸一口冷气。

老万在厕所里看到的学生，是周松？

******

老万此时正跟着许北，艰难地翻墙。

毕竟不是年轻人，身体素质跟不上，老万是最后一个被生拉硬拽扯上去的，上来后才发现，墙不仅高，墙头也宽，甚至足够两个人坐。

别人早坐上了墙头。

“我们怎么还不下去？”

外面漆黑一片，老万疑惑地想，怎么也不开路灯的？

“戴上这个。”许北道。

老万感觉自己的手里被塞了一个丝滑的东西，好奇道，“眼罩？”

小明也问道：“我们为什么要戴眼罩？”

“不该看的东西不要看。”许北的声音莫名无奈，“相信我，我是为你们好。”

老万听话地戴上了。

小明不满地嘟囔了一声，也戴上了。

两人被抓着胳膊往下跳，落脚地出乎意料地柔软，像是鹅绒垫子，又像潮湿的泥。

老万抬脚，有点黏。

好吧，是泥。

说不定学校建在郊区呢？

老万想。

小明也这么想。

学校到底建在哪里呢？

为什么许北说这是不该看的东西……他偷偷看一眼没关系吧？反正也没有路灯，谁知道他偷偷看了一眼呢？

双手受缚，小明努力地耸鼻子，奋力打了几个喷嚏。

“有纸吗？我想擦鼻子。”

旁边的人嫌弃地放开了小明，手一松开，小明飞快地将眼罩掀开一条缝。

果不其然，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小明淡定回头，瞬间噤声。

他妈的这都是什么？！

成千上万个幽幽泛着冷光的鬼魂飘荡在天空，映着下面的废墟显得格外瘆人。

等等，废墟？！

小明腿猛地就是一软，差点走不动路。

两边的人感觉到不对劲，问道：“怎么了？你是看到了什么吗？”

“哪有哪有？”小明汗津津地低头抬头，努力让眼罩回到原来的位置，“戴着眼罩我能看到什么啊？”

“说的也是。”两人也没多想，扶起小明继续走。

一直走，一直走，路远的像是没有尽头。

老万眼前又是黑漆漆一片，他索性闭着眼睛任由别人拖着他走，走着走着……就不知道到哪里了。

只是耳边隐约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周松！”

错觉吧。

等他再次睁眼，天已大明。

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就坐在了墙头，和许北肩并肩。

“你睡得跟死猪一样。”许北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把你背过去又把你背回来，全网吧的人都看我们笑话。”

老万连连道歉：“对不住北哥，实在对不住。”

“行了，下去吧。”

许北轻轻一推。

重心不稳的老万就向前栽，以蛤蟆功的标准姿势落了地，掌心膝盖隐隐作痛，但他不敢吐槽，见许北轻轻松松跳下来潇洒地离开，老万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少了点什么。

“北哥？小明呢？”

许北背对着他摆摆手，脚步不停。

直觉不好，老万马不停蹄，大步跑回寝室，找提醒过校外会出事的林风眠。

他不知道小明是不是出事了，但他推测，小明出事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

他现在能交流的，也只有看起来很聪明，和许北来往又多的林风眠和沈佑旭了。

可两人却不在寝室。

一大早的，周松刚刚起床还在洗漱，两人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老万又急又不知所措。

冷不丁瞧见宿管大爷拖了一个黑色的垃圾袋走过。

与昨天如出一辙。

他不敢置信地跑过去，打开一看。

小明的脸惨白惨白的。

“小伙子，别挡我倒垃圾。”大爷拿开他颤抖的手。

老万瞬间暴走，李何的死与他毫不相干，但是小明昨天是和他一起出去的，小明死了他没事，这算什么？!

他控制不住音量吼道：“这哪是什么垃圾？！这是个人，人啊!”

“别瞎说。”大爷笑眯眯的，“明明是我从校外捡回来的……非日常垃圾。”

“你垃圾分类的知识学得不行啊小伙子。”

※※※※※※※※※※※※※※※※※※※※

尸体：不属于日常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