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 2）

意料之中，是林姨开的门，她家一如既往的整洁，有条理。

但是和上次不一样的是，林霖不在。

林淑芳看廖昭昭的眼神就猜出了她的来意，不过不好直接说破“昭昭，这次林姨想拜托你一件事，和我侄子有关。”

廖昭昭一惊，居然是有关林霖的事“林姨，什么事？”

廖昭昭的语速很快，但她特意避开了林霖的名字。

这落在林淑芳耳朵里，就成了廖昭昭害羞的表现。

林淑芳看得出来，林霖和廖昭昭俩人有心结，虽然这原因他们都默契的选择没有说。

“昭昭，你帮我送个东西到我哥那吧！”

林淑芳从卧房里提了一个蓝底白纹的袋子递到廖昭昭手里“昭昭，拿好。”

廖昭昭接好，她向林姨点点头“林姨，放心。”

且不说廖昭昭一路颠簸，呼吸了多少公交的未排放出的废气，终于在市中心站下了车。

她沿着路上的指示牌走走停停，有时遇到岔路迷失了方向。

廖昭昭还是问了路人才找到了林霖的家，眼前，出现的是若干栋老旧的筒子楼。

“请问，林霖住这吗？”

“林霖？哦，你说的是那小子吧，前面右转就到。”

路人指向里面最偏的那座楼，朝廖昭昭努了努嘴角，眼里闪过一抹不怀好意。

廖昭昭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深究，向他道完谢，就朝那个方向走去。

她肩上背着个帆布包，右手里提着的是林姨要她带的东西，有点重，但不算吃力。

“咚咚咚”廖昭昭用唯一空出来的那只手敲响了门。

“敲什么敲，再敲老子门，老子把你牙打没……”

廖昭昭听着门里传来的声音似乎是个醉酒的男人，他口里尽是一些粗鄙的话，让廖昭昭心惊肉跳。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廖昭昭刚想跑，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她用劲想要甩开那个人，那个人的力量却比她大，让她挣脱不得。

“放开，唔……”

“别吵，是我。”

林霖单手捂住廖昭昭的嘴，另一只手环住她，将廖昭昭隔绝在他与墙中间。

醉酒的男人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他了然的一笑“哟，你小子不错啊，毛都没长齐，就有小情人啦！

大家都是男人嘛，懂得懂得……”

林霖很是反感，他拉着廖昭昭下了楼，走得远远的。

“你为什么来？”

林霖明明想问廖昭昭的不是这个，话到嘴边又变成这样。

廖昭昭抿着唇，不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脑袋里是一团浆糊。

面前的人，只是几天没见，却遥远得像隔了一个世纪没见。

廖昭昭提起手中的袋子掂了掂“林霖，林姨让我送这个来。”

林霖接过廖昭昭手里的东西，脸上没有意外的神色“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廖昭昭摇摇头“现在还不行，你跟我说说刚刚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林霖不愿意多谈，他转过身就要走，偏偏廖昭昭不肯放过他“林霖，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就告诉林姨。

林姨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让你住在这里。”

林霖神色松动，犹豫了片刻，还是服了软“好吧，我说那个疯子是我爸，你信吗？。”

廖昭昭疑惑的望向林霖，等着他解释清楚，她是真的没有想过，林霖的家庭会这么复杂。

不过，这也说得通，上辈子她就没有听到过关于林霖家庭的任何风声。

林霖从来没有向别人讲过他爸的具体情况，但这一次，在廖昭昭面前，他不是很排斥。

廖昭昭安静的听着，林霖也慢慢的说着，他没有夹杂任何感情，纯粹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叙述，仿佛这个故事与他毫无关联。

“那年，他下岗了，和一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听信他们的话，染上酗酒和赌博。他喝了酒就脑子不清醒，也因为赌瘾进了牢里蹲了几年，我妈就这样被他气走了。”

廖昭昭想起了林姨，于是问“那林姨不知道？”

林霖摇摇头，眼里闪过一抹廖昭昭看不懂的情绪“没敢让她知道真实情况，但姑父是知道的，我们都默契的选择了不说，甚至连他也是默认的。”

廖昭昭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林霖抢先说道“以后，你别来了。”

“……”廖昭昭很想安慰几句，却还是放弃了，她知道在这种时候语言往往是无用的，她同时也明白，林霖的话是对的，她来这儿只会让林霖更麻烦。

廖昭昭想了下，还是生硬的扯开了这个话题“那你还回去上课吗，老师也让我跟你说一声，还是得好好学习。”

林霖一听就知道廖昭昭在胡扯，嘴角弯了弯“这个啊，看心情！时间不早了，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