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2 / 2）

“谢谢”

“看不出你会抽烟？”

“今年刚学会。烦闷的时候总想抽上几口”

“那戒掉还来的及”

“为什么要戒？”98号将脑袋歪在车窗上，手扶着额头，缓缓吐出烟雾。

“女孩子抽烟总归不好”

“这句话别人说我还信，你说我就不信了”

“为什么？”老王皱起眉头，“我看着像坏人吗？”

“不像！”98号摇摇头，继而眯起眼睛，盯着老王看了好一会儿，“但也不像好人”

老王的职业说白了就是拉皮条，劝人戒烟这话从他嘴中说出，活像劝□□从良，可笑至极，这话98号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做了一番嘲笑，他见98号满脸嘲讽，有些生气，但又不好反驳，便闭上嘴不再说话，车子里陷入寂静，98号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潇洒的扔出窗外，双手趴在窗户上，无所事事的数着路边飞快往后倒退的铁栏杆，对未知的前方多少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

到达目的地，已是晚上十点，电梯上只有他们们两个人，老王拉着行李，98号挎着包，她在楼下厕所简单补了个妆，毕竟这种地方是看脸的。老王是带她从正门进去的，叮咚——电梯门打开，两排身着白衬衫黑裤子的男女鞠躬问好，“您好，欢迎光临”，抬头一看是来人不是客人，她们面上波澜不惊，眼神迅速移向身后，怕错过真正的客人。大厅左侧有供客人们休息换鞋的大沙发，左侧是一座很大的风水石，石头上源源不断的淌着水，石头后面有供客人用餐的桌椅，98号不敢肆意打量，埋着头跟在老王身后，店里灯光很暗，拐过几条走廊，一个包厢挨着一个包厢，有的灯亮着，有的暗着。路上碰见几个穿着性感打扮妖娆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拎着小皮箱，一摇一摆的走过来，和老王亲切的打招呼，搂搂抱抱，打情骂俏，丝毫不把98号放在眼里。

“以后的我会是这个样子吗？”98号默默思考着，“应该不会吧，太风尘了”

门被推开，里面放了两张床，说是床，其实就是东北的炕，一个高台上，放了两张不可移动的床垫，四周没有窗户，有点憋闷，墙上是淡黄色的格纹壁纸，门左边是浴室，电视机是坏的，床前有一张黑色椅子，一个软垫凳，双脚可移动的空间很狭窄，除此之外别无其他，这间房之前也是待客包厢，不知何故荒废了，就给员工当宿舍用。老王让她先整理行李，他还有事情要忙，等会带她去外面吃点东西。98号连忙拒绝，说实话一方面是肚子并不饿，另一方面怕长胖，这里的女孩儿对身材管理应该都很严格吧。

*

“那里其实挺破的，我甚至有点失望，想着这种地方生意会好？他们当时给我解释的是这个店在F市开的时间最久，环境设施确实比较差，老板赚了钱只顾着开新店。但技师的质量都相当高，加上十年老店，口碑好，新客老客特别多。”她说有点渴，让服务员拿来一杯热柠檬汁，一边用吸管小口呷，一边和我说话。

“你说的这个地方我只去过一次，被阿瑞拉着去的，诚如你所言。”

“瞧我都忘了这茬”她笑着拍拍脑门，“那里的姑娘是不是都特别漂亮？”

“房间灯光太暗，没敢仔细看”我面露羞涩。

“哈哈哈”她放肆的开怀大笑，笑声引起周围人的注意，纷纷往这边看，我脸上像是火烧一般，只得闷声灌下几口冰水。

那次的经历并不愉快，第一次去我相当放不开，技师袒胸露背骑在我身上，我手脚像热锅上的蚂蚁，无处安放，女友电话一直打个不停，哪有时间去享受，一面回微信，一面被撩拨，我只觉战战兢兢，汗流浃背，说谎这种事情我不在行，最后一步技师作势要脱我内裤，我死活都不干，离结束还有二十分钟，店里有规定不能提前下钟，我只好让她在一旁休息，玩手机打发时间，自己则躲进洗手间拼命抽烟，从没觉得时间如此漫长又难熬。

下钟铃声响起，我听见技师下床穿高跟鞋的声音，她将油瓶果冻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进小皮箱，随后敲了敲浴室的玻璃门，声音甜美的告诉我，时间结束了可以出来咯。我哦了一声，让她先走，包厢门关上后，我方从浴室出来，迅速换上自己的衣服，旋即回到大厅，服务员给我端了杯热茶，我浅浅呷了一口，心跳总算平静下来，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待阿瑞。

“怎么样？爽不爽”阿瑞出来问我的第一句话，他红光满面，刚才必然很享受。

“嗯，简直爽翻天”我违心说道。

“那就好。下次我带你另一个场子。”

“不了不了”我摇头拒绝，这种经历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