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那人笑了一下，说着，“就是找个人把孟家公子身上的脏东西给过到自己身上，说直白点，就是花钱找个替死鬼。”

“那孟家花钱买个替死鬼得给多少银子呢？”舒大摸着嘴边的胡子琢磨着问道。

“我怎么知道，估计要多少给多少吧。”那人随意回了一句。

舒大一面往嘴里扔花生米，一面转溜着眼睛暗自思索，那人看着他那样子，心里一怔，不禁问了一句，“你不是在打什么坏心思吧，你家那小子你可别……”

“吃你的酒吧，别多管闲事！”舒大态度忽然一个急转，上一秒还和颜悦色下一秒脸上就凶狠毕露，瞪着那人放了一句狠话，转身走了。

那人家里和舒家原本就只隔着一条街，舒家什么情况他还是知道的，现下只觉得脑子一热，想着刚才舒大这么热忱地打听孟府的事儿，可别真动了什么坏心眼。

二

舒乔被舒大卖掉的那天，正是一年中的除夕。

舒大特意给他吃了出生之后的第一顿饱饭，又让两个儿子给他打了热水洗了一个热水澡，平日里两个哥哥对舒乔不是拳打脚踢就是恶语相向，现下听着父亲的话给他换了一身清秀的衣服，看着面前模样温秀的小儿子，舒大眉毛一跳，下意识以为自己又见到了那个多年前被他活埋的妻。

这些年，他连舒乔是什么样子都忘记了，每次看到这个小儿子，他就会想起多年前那耻辱的往事，他抓到他的妻与一个路过赶考书生在破庙苟合，他将那书生活活打死，于心不忍，他留了那女人一命，却不想她怀胎十月，竟生下舒乔这个贱种，舒乔出生的那天，他带着两个五岁的儿子活活将她埋葬，那善在襁褓的孩子原本也要一并丢弃，却被石清寺里路过的方丈救了一命。

“你已经惩罚了自己的妻，孩子是无辜的，何不放他一命？”那老和尚双手合十，对着他念慈悲为怀。

奈何那舒大从不信佛，他是屠夫出身，从小到大干的就是杀生，杀人对于他而言比杀猪还不如，但在和尚对他念慈悲为怀那一瞬间，他脑海里忽然跳出一个念想，不能让这孩子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他要把他养大成人，让他为她母亲承担罪责。

所以他把孩子抱回家，在舒乔开始记事的那一天起，他就变着法地折磨他。

舒大看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眉清目秀，那一双眼睛生得和她母亲一样灵动可人，连左眼下的那一颗若有若无的泪痣都出奇地勾人，多年未开荤的舒大忽然身下一热，顿时一把火就在胸口滋滋烧了起来。

“你他娘的……”舒大忽然暴斥一声，拽过他的头发把他拉到跟前，“你这个小贱种，长得跟你那下贱娘亲一模一样，你他娘的……”

他一面说一面扯着舒乔的衣服往卧室里带，舒乔下意识知道自己又要挨揍了，咬着唇忍着不敢哭出声来，倒是两个儿子微微一愣准备上前拦住舒大，“爹，今天你不能再打他了！”

舒大砰地一声带上门，把两个儿子隔绝在外。

他扯着舒乔往床上推，急色地解开裤袋就要掏东西。

“爹！”两个儿子还不明白舒大要做什么，只以为像平常一样要将舒乔吊起打，连忙敲门喊道，“爹，您今天可千万别打他，我和二弟好不容易给他梳洗一番，打了就卖不得好价钱了！”

“是啊！您平日里怎么打他都行，今天要是让孟府的人看到他被您打了，估计就卖不了了！您消消气，实在不行的话，别打让人看到的地方，朝胸口踹，别死了就行！”

舒乔已经被脱得一丝不挂，嘴唇咬得出了血也不敢出一声气，他苍白着脸哆哆嗦嗦地望着舒大，他怕疼，不管被打了多少次，他都特别怕疼，可他不能哭，因为即便哭，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他不知道舒大要干什么，红着眼恶狠狠地盯着自己，那模样像是要把他吞入腹中一般，他怕得闭上了眼，等待舒大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他告诉自己忍忍就过了，最后一次，只要再忍忍他就能彻底解脱了，可半秒之后，鼻间忽然传来一股恶心的腥味。

“啊……”舒乔感觉到巨物被塞进嘴里时吓得睁大眼睛叫了出来，可还没叫出声来就被舒大按在自己身下逼迫他张嘴含住那恶心的巨物。

那恶心的东西在他嘴里钻来钻去，舒大捏着他的嘴逼迫他张大嘴巴，“给老子含住了！别咬！”

舒乔从未被这样对待过，他又怕又疼，以前哪怕被舒**起来打，打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他都没这么怕过，他浑身哆嗦不住地流泪，小鹿似的双眼瞪着舒大恨意涌现，还不如死了算了，他忽然闪过这个念头，被这样屈辱地对待，还不如死了！

“啊，你他娘地敢咬我……”舒大脸色一变一掌推开他，立刻叫嚷着去看身下那硬物，他不知他是怎样挣脱他的束缚往自己那东西咬去，还好他反应快，不然就被这小畜生活活咬断了。

舒大又气又恼，低头一看舒乔坐在地上眼神凶狠地瞪着他，那个眼神，他忽然想起在破庙的那一晚，那活活被他打死的奸夫就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

“小畜生！老子打死你！”舒大一脚往舒乔心窝踹去，下一秒拳头就朝他肚子挥去，“老子今天不打得你剩半条命，老子就不姓舒！”

舒乔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以为自己死了，在他意识散去的那一瞬间他忽然笑了，终于解脱了，终于，这十五年来，他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啊……

他笑着流下眼泪，却在下一秒听到破门的声音，两个“哥哥”拽住舒大把他拖曳到一边嘴里还不住嚷着，“爹！别打了！再打就真的卖不了了！”

是啊，他要被卖走了，为了卖个好价钱，他的两个“哥哥”还特意给他吃了一顿饱饭，还买了新衣服给他穿……只是，他快要死了呢，如若没死，他又要被卖到哪里去呢……那里，是不是也像这里一样，要没日没夜地挨打，直到自己死去的那天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