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夏利冯还从没给别人刷过牙，儿子都没有。沈念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让他刷牙, 夏利冯咽了咽口水，从洗手台下的储物柜里拿出一把牙刷, 挤牙膏。

沈念顺从地张嘴, 认真龇着白牙齿，神情仿佛带着睡前的倦意。夏利冯怕弄疼她，手腕不好着力，干脆捏着她尖尖的下巴刷了。

白泡沫越来越多, 夏利冯喂了一口水，沈念含了水之后吐掉，擦擦下唇要去睡觉。夏利冯涮了遍牙刷, 拉着她，“里面没刷, 再等一会。”

沈念张嘴, 白白的牙齿, 舌头粉润, 你看，真的刷干净了。

夏利冯不自在地盯了她的舌头一会，身体升起一股燥意。牵起她的手，去睡觉。

沈念躺在有些硬的床上，皱眉说不舒服, 不像她的床, 夏利冯让她睡羽绒被上, 又叫人给她抱了一床被子过来。

她侧脸枕着胳膊和枕头，和他说悄悄话，“爸爸，妈妈让我练的b小调进行曲，我才练了一半，不要和妈妈说。”

夏利冯笑，“我不说。”

她的童年，一大半花在琴上了，曾今被称为天才少女，后因父母离世，没再出现过舞台。

永远不知道下一个音符是天堂还是地狱。

后来，学习古典音乐的她只能在各种会场上弹奏流行音乐，在音乐这条路上，她迷失了。

“快睡吧，明天再练。”夏利冯刮了一下她鼻头。

沈念一手摸旁边，没找到沈意，“爸爸，妹妹还没洗完澡吗？”

“她马上过来，你先睡。”夏利冯在她侧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自己去睡旁边的沙发。

半夜忽然下起了雨，雨点如马蹄般打上玻璃窗。沈念惊醒，下意识去开台灯看孩子。

浅黄色的灯光照亮床头一小片区域，不是自己的家，身上还是穿着今天的衬衫裙。

“夏利？”她轻声喊。

“夏利？”

沈念下床，去摇夏利冯的胳膊，又摇了摇，“夏利。”他就是没醒。

沈念去摸他的鼻息，夏利冯忽然咬住她的手，沈念骇得往后一坐，“你要吓死我。”

夏利冯笑嘻嘻地说对不起，坐起来搂她的腰，迷迷糊糊说，“酒醒了？”

她没回答他，“孩子呢？”

“孩子不在你肚子里吗？”

“夏利！”她推开他搂着她腰的两条胳膊。

夏利冯打了个哈欠，“孩子在儿童房里，睡得好好的，你怎么突然醒了？”

沈念对声音特别敏感，小时候觉得万物皆音乐，这种感觉在父母死后就消逝了，“我听到了下雨。”

“有吗？”夏利冯望向黑漆漆的窗帘。

沈念走到床边，不洗澡觉得浑身难受，在夏利冯面前洗澡更难受。坐在床边倒不想睡了。